于谦不谏易储疑案于忠肃不谏易储事,后人争疑之。相传齐次风侍郎尝宿祠中,梦忠肃告曰:“当日谏易储疏,留中不发,外人无知者。子异日入史馆,当为我表章之。”既而侍郎果直禁廷,与修《明史》,遍检前明档案无之。余姚邵二云先生习闻其语,入馆后留意搜访,最后于通政使署得当时旧册,有大学士于某为太子事一折,具载月日。数百年疑案,至是始定。惜疏稿卒不可得见。按:此事又见阮文达《研经室集》及先大父《养吉斋余录》。
东城杂记厉征君《东城杂记》原名《城东杂录》,见《抱经堂文集》跋云:“吾祖居在东里坊,其北则艮山门,其东南则庆春门,于东园最相近,桑赂ο壬之居在焉。先君子从幼往来,里人有双先生之称。后之人有续录者,亦可以为东里重矣。吾祖居,即所谓数间草堂者也。”
千字大人颂武林卓珂月人月,崇祯初作《千字大人颂》,错综成章,甚有思理。开章云:“大人御天,君子名世。立千秋基,兴诸夏利。高文起家,建景闰帝。二百余年,我皇陟位。河澄宝出,凤举毛从。虞云两旦,汉日再中。群黎作拢列州攸同。”可谓高文典册。篇中:“岳伯分佐,岁星可招。贡珠盈寸,舍矢五扶。投渊洁耳,何伤盛朝。帐染墨迹,帷集书囊。武功称甲,吉运始丁。诚推韩毂,令赏终缨。”语皆警策。枇字云:“郁,尊黄金,膳枇素木。”枇,音匕,义取“祭用素枇也。”杷字云:“姑妇任绩,夫男秉杷。”杷,田器也。
按:卓氏为塘栖望族,明季国初,门才极盛。珂月诗有刊本,他文罕见。渔洋《池北偶谈》载此一节,亟录之。吾乡罗镜泉以智,尝集自来重次千文者凡数十家,珂月作亦列其中,张仲甫先生尝为之跋。兵火以后不可复觏。
皋皋鹏鹏家小谷太守清皋、西谷府丞清鹏,为谷人祭酒孪生子。幼时声貌无异,家人几不能辨,以羁角左右别之。祭酒封翁晚年目双瞽,两孙至前,则摸羁角呼之曰:“尔皋皋耶?”“尔鹏鹏耶?”年十七,同入县学。后随祭酒于扬州安定书院,命小谷与兄小酉作鲥鱼诗,小酉句云:“安得万钱供箸下,却逢四月往江南。”小谷诗云:“人情争染脂韦易,世味能消骨鲠难。”祭酒笑曰:“大儿不脱寒俭气,要亦名士fēng_liú,八儿乃欲为强项吏耶?”一时传为美谈。
张应昌张仲甫舍人应昌,嘉庆庚午举人,以恭缮实录,议叙中书舍人。中岁苦羸疾,不复应礼部试,惟以著述自娱。所著有《春秋属辞辨例编》八十卷、《补正南北史》、《识小录》、《国朝诗铎》、《彝寿轩诗钞》、《烟波渔唱》。同治九年,詹事府詹事夏同善、通政司副使朱智、鸿胪寺卿许庚身奏进《春秋属辞辨例编》,特蒙“耆年好学,甚属可嘉”之谕。老年子姓雕落,招嗣子嗣孙,凭屋菜市桥东,榜其门曰“家传孝友,里近忠清”。盖所居近忠清里,距吾家仅百武耳。晚通禅悦,腰脚转健,年七十余犹步登韬光,为诗纪之。
舍人清贫而性孤介。杭州东城讲舍,薛慰农太守创设,制义外兼课经解诗赋。太守去官,即主讲席,继之者为海盐张铭斋先生。先生殁,里人有言于郡守,欲延舍人主讲者。舍人辞不就,自言年衰耄,经义词章皆荒落,岂足胜讲授之任。顾家无儋石储,其嗣子云斋冫免余劝阿翁勉就此席。余知不可,而云斋固以请。一日从容谒舍人语此事,舍人厉声曰:“儿辈不晓事,即长官延聘,我必坚辞。必强我,当以死拒之。”余敛容叹服。时又有荐会稽李莼客来主讲者,李亦辞不就。后见《越缦堂日记》,言杭州张舍人谋此席甚力,不欲与争,此则传闻失实。舍人介节,余固亲见其事亲闻其语者,不可不为辨之也。
龚丽正鞫囚龚ウ斋观察以部曹直枢廷,屏绝华侈,退直辄闭户读书,时人有热官冷做之诮。外简徽州知府。调安庆时,奉特旨搜捕教匪余党,皆有真姓名。安徽州县有缉获解省者,皆令首府亲鞫之。公察知累累桎梏者皆非真教党也,谓诸囚曰:“予当为若辈申教之。”乃寓书大司寇戴简恪公,陈所获逆党冤诬状。戴公答书曰:“此十数人者,皆上书名指拿之人,未可轻纵。”于是诸囚皆弃市。制府百文敏公以获匪案上章胪荐,列公名居首,公驰谒文敏辞官。文敏曰:“尔之来,吾知其为辞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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