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饥饿的空间,低语又飞旋,
像多智的灵魂,使我渐渐明白
它的要求温柔而邪恶,它散布
疾病和绝望,和憩静,要我依从。
雨依然下个不停,张宝昌不知从哪里揪了片大叶子,卷成漏斗的样子插在水壶口接着天上的雨水,霍汉青也学着给何修平和自己各插了一个。
何修平举着这不伦不类的物件,实在是觉得有点儿丢脸。摇了摇基本上算是空无一物的水壶,不禁问道:“这是怎么个意思?”
霍汉青向他低语:“那小水坑太小,我没弄到水。”
何修平本想取笑一番,转念一想昨天自己屁股一挨地就睡得不省人事,要不是霍汉青在一旁照应,别说是接水,估计自己都能把水壶给弄丢了。
就这样,何修平只好举着这个跟葫芦娃大娃一样的水壶上路了。
衣服湿嗒嗒地贴在身上极不舒服,何修平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藤蔓和树根之间。雨打在头顶的油布上,再顺流而下,淌过眉毛,流过眼睛,落在肩上,消失在衣缝里化作一道水迹。
何修平无比怀念北方的全年降雨800ml。
最烦人的还是走着走着树冠承载不住的雨水冷不丁就兜头盖脸地浇下来。何修平第一次赶上的时候,呼吸一窒,当场他就懵、逼、了。
淡定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自嘲的想,呵,这倒省的洗脸了。
刚走了没几步,又是“哗啦”一下。何修平咬牙道:“妈的!这要是不发烧就他妈的见鬼了!”
霍汉青一把捂住他的嘴,说:“呸呸呸,瞎说什么呢!发了烧你小子就是死命一条,甭指望我背你。”
这一口气何修平也就只好憋在腔子里,何修平这口气也就只好憋在腔子里,咽又咽不下去。后面两个人推推搡搡,低声嘀咕着什么,拉扯时不留神撞了何修平一下。
何修平可巧一股子邪火没处撒,反手一推说:“你干啥!”
被推那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捂着肚子哼哼,嘴上却不放松:“娘希匹,你给老子等着,要不是老子我闹肚子,嘶……还能轮的到你。”
刚才和他拉扯的人此时也跟着瘫在地上。
“娘的,不走了不走了。”
何修平面对此情此景的第一想法是:我擦!碰瓷儿啊。
即刻便有几个人跟着瘫坐在地,还有几个结伴而行窜进两旁树林里解决个人问题。
“搞么子啊!”牛四同回头喊道,然而没人理他。
卧倒之势如狂风过境躺下了这个坐下了那个,一时间只剩何修平和霍汉青两人如鹤立鸡群站在一地人中间。
牛四同要活剐人的眼神毫无阻拦地射过来。
霍汉青眼角抖了抖,搜肠刮肚的想词解释。却不料被装作四处看风景的何修平一把拽走,在树边坐下。
牛四同的右手已经伸向了腰上的枪柄上,小心在遍地的胳膊腿空隙里找落脚点,仿佛不知何时便能从地底伸出一只手,拽着他的脚踝将他拉进阴曹地府。
“躺个锤子!”牛四同咬着后槽牙说到。
“长官,屙屎咧。”牛四同近处一个人弱弱地举起手,说道。
牛少校吓了一跳,刚想一脚踹上去,却生生刹住了。嘴里又喃喃道:“龟儿子烂在这里就安逸了。”
直到看见李建复绷着脸正掰着一个人的嘴看舌头,牛四同才松了一口气,把手放下来。
牛四同一脚踹开蹲在一旁,端详牙口,恨不得把人舌头揪出来的满堂,呵道:“滚球。”
而满堂悻悻地蹭到一边,又要去掰扯另一个人的嘴。
“怎么样?”牛四同挨着李建复坐下。
“吃错了东西,我猜是水有问题。”
“要多久?”
李建复以一种吃了苦瓜的表情看着他。
“官长,谁知道那水到底是咋子回事,平时吃坏了东西还要泻上一两天呢。”
牛四同甚是烦闷的一挥手:“神医,今天治好行不行啊。”
李建复也不答应,只是长吸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轻轻叹出来。
事实证明,上天貌似好像大概没准儿真的给何修平开了金手指。水坑很小,接到水的人不多,却迫使全队不得不停下来。有不少人出现了腹泻呕吐的症状,他们之间唯一的相同点就是喝了水坑里的水。何修平虽然只能喝没攒出多少的雨水,但好在是不至于上吐下泻。
李建复脸色很不好,牛四同的脸色更不好。
“傻儿!一群傻儿!喝水都能出乱子!”李建复带着满堂穿梭在树林中,从茂密的草丛中寻找止泻的草药。“这是个啥子地方!净是些个杂草!一根有用的都没得!”李建复忿忿道。
要是放在往日,满堂一定是要回几句嘴,抬几句杠的。现在他只是默不作声地跟在李建复身后,把自己找到的草递过去,再听着李建复对草药的点评。
“叶子这样宽,只能拿去喂牛。”满堂默默地扔掉,再去找下一株。
满堂现在收敛了鲁直的性子,这是他做学徒时留下的习惯,言听计从的跟在师傅后边才能学到手艺。此时,他又是学徒,李建复是师父。
说来说去终归是找到了几棵药,在为数不多的一个头盔里倒了些叶子上的水,用石头碾成了糊糊。每人两口,外加一小坨草叶糊。
何修平看的是心惊胆战。
虽然他平时没有洁癖,属于一双袜子穿能一周,攒齐一盆洗一回的主。但是,让他喝雨水吃野果子就已经是极限了,他就只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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