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地走过去,双手蒙了她的眼睛。她尽也认得我来,一边说着:“臭小子,又来烦嫂子,心里有何企图,赶紧对嫂子老实交代。”
我松开手心。我说:“就是想见到嫂子,想看看嫂子正在做些什么,也没有什么可帮到嫂子的。”
“去,去,去,尽晓得给嫂子找些麻烦,说些嬉皮笑脸的话,哄嫂子开心。”
“你怎么连我心里想的什么都知道。但我还是想让嫂子陪我一会儿。”
“说,想让嫂子陪你做些什么?”
“嗯,等想好了再告诉你。”我说。
我坐在树杆上,见她起身收了几件粗布衣服,进了屋子里面,又走过来,倚在树杆旁边:“是不是想让嫂子陪你睡觉。”
她端详着我的眼睛,我微微一笑:“嫂子……”
她偶然扯下我的衣角,扑通一声,我便从树杆上掉进草堆里。起来的时候,她早已不见了踪影。
连日与大伍哥称兄道弟,大碗干酒,大口吃牛羊肉。时而大伍携夫人一同与我于河边赛马,大伍每况必最先登上沙丘,我随大伍夫人身后才后赶上大伍。
夜色将大漠孤独地描述如蓝眼一般,时而狭小的犹如一粒丢失于怀里的珍珠。我伸出手去,些许露珠划过的回忆从指尖一闪而过。她坐在马背之上,回过头来看我一眼,又奔往大伍将军身旁。
那些似醉非醉的话语从脑中一闪而过,我尽怀疑起自己言笑的话语是否真怀有对于眼前姑娘的喜爱。我为何对女子的情感这般复杂,又简单得只剩下内心渴望的一些陪伴。倘若没有女子的陪伴,我便觉得孤单,觉得自己正在缺少什么,失去怜爱,失去驻足于此处的缘因。
月色尽也渐渐隐藏阴天之中,想秋天快要结束,大漠的风雪是否比关内早早的来到。因此,我泛着几分寒意,或许,是往昔的一些怀念又涌上我的心里。回忆常常使我不能自已,仿佛她就隐藏在我身后,默默地与我言说一些悄然的话语。那话语,声音轻微的如同梦幻里的波纹,我丝毫也听不见,只是内心随波纹时时触动,令我不知如何是好。马儿将我的躯体摇摇晃晃地带到她的身边。她回过头来,微微一笑,我从马背上下来,她硬是向我伸出手臂,要我扶她下马。
我望了望大伍哥,他在一旁乐着。他们哪里会注意到我内心的惆怅,些许无法排解开的如同针丝一般缠在一起的麻烦令我静静地搂着她的身体。
“都这么大了,还这般依恋。”她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着,像是只对我一个人说的。但分明大伍哥也听见了。
我们三个人坐在河边,微风从远处掠过影影绰绰的纱面,抚过我们之间的缝隙。
“走,喝酒去。”大伍哥拍着夫人和我的肩膀,他跳上马背,沿河岸踏过缓坡上的草地。
我随之跟在夫人身后,挥动马鞭,向大伍望去,又回过头来,听着嫂子的声音。她纤细的身影划过夜色,于马背之上,漂舞着柔软的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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