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小院儿完全被火吞没,本就不算太过牢固的房屋坍塌下来,发出咳咳啪啪的响声,周围的邻居听见打斗声音,都不敢出来救火,直到黑衣人走了,才渐渐有人大着胆子隔着门缝偷偷向外望。
“着火了,快出来救火啊!”
一个大叔端着水盆率先赶了出来,接着又有人或提着水桶,或端着水盆,从周围的房屋里奔了出来。
越明回头看了看差不多焚烧殆尽的小院儿,慢慢往旁边的空地上爬去,他要留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
赤唐国,后宫。
千江月腰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
“娘娘,国主请您到花园一叙!”
千江月正扶着小腰下床试着走路,听她叫自己娘娘,心情顿时不好了。
“要我说多少次,不要叫我娘娘!不要叫我娘娘!”
小丫鬟吐吐舌头,站在一旁,不敢言语。
千江月本不是有意为难她,见她可怜,无奈,只得问:“他找我什么事?”
小丫鬟低着头,摇了摇。
说也是,那个臭大叔即便有什么事,也不会让一个小丫鬟知道的。
“不去!”
小丫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卖力的磕头,“还请娘娘体恤奴婢,您要是不去,国主会把奴婢打死的!”
唐胤然吃准了千江月的脾气,嘴硬心软。
千江月有时候想,她又不是救世主,凭什么要以挽救后宫的苍生为己任啊?
可是,看着那些小丫鬟对着自己磕头额头上都磕出血来了,心中又万分的不忍。
“你起来吧,我去就是!”
小丫鬟连忙欢喜的爬了起来,心中暗喜,还是这一招苦肉计管用。
小丫鬟为她取来衣衫,细心帮她换好,又梳了一个很漂亮的发髻,一切打扮妥当,千江月对着铜镜,看着镜中那完全陌生的脸庞,哑然失笑,真不知道还要顶着这张丑脸到什么时候?
小丫鬟见她对镜发呆,连忙劝慰道:“娘娘打扮起来还是挺好看的,再者说...国主又不是那种只爱美人的昏庸之主,娘娘且放宽心就是!”
我擦!
这话还不如不说,这不是明着在嘲笑她的丑脸吗?
“别说了!”
镜子中恰好出现千江月与那小丫鬟同时入镜的情形,还别说,她这张脸啊,的确不如那小丫鬟的有姿色一些。
小丫鬟也看到了,连忙吐了吐舌头,闪出镜外。
“娘娘,咱们快走吧,想来国主已经等急了!”
爱急不急,现在她对那个臭大叔一丁点儿的好感都没有!
花园。
一座小亭子下面,唐胤然独自坐在石凳上,今天天气不错,鸟语花香,相比与千江月初遇的那个晚上,虽然季节稍有差别,但想来,如果是同一个人,静静待在一起的感觉总不会错的。九霄,那个他与她共同饮过的酒,此刻就摆在他面前的石桌上。
一顶肩舆载着千江月由远及近慢慢过来,唐胤然微微一笑,除去那张脸,这个身子,看着还是蛮像千江月的,就算她不是血凤口中的那个关乎天下的奇女子,只要是她,他不在乎她是不是毁了容貌,不在乎她是不是已经嫁做人妇,现在,天下就要尽归于他,他想要的,只有一个她。
抬着千江月的肩舆已经到了亭子下面,唐胤然连忙起身去迎,远远的向她伸出手。
千江月扶着小丫鬟的手,艰难的起身,下了肩舆,嘶,这肩舆颠的她屁股疼,腰疼,浑身疼。
千江月扶着小腰,直接无视了唐胤然向她伸过来的手,一扭一扭的坐到石凳上。
千江月悄悄打量一下周围,小亭子,石凳子,酒葫芦,臭大叔,这不正是他们初遇时候的情景吗?只是那时是在冬天的某个黑夜,而现在,是在初秋的大白天。
这是要找回当初的感觉吗?
怎么可能?
她还是她,他也还是他,只是时间匆匆,当时的那些美好感觉早已随风化去,即便是没有他做的那些坏事,千江月也不会想要同他有某些交集,至多,她与他,就是个见过几次面的熟人,而已,仅此而已!
他不是想要找回那个感觉吗?
她偏就不让他如愿!
唐胤然见她径直坐到了石凳上,就好似完全没有看到他向她伸出的手,心中虽然不喜,但还是忍了忍没有发作,慢慢收回手,向她身旁的石凳走了过去。
唐胤然坐下。
千江月立刻将头扭向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远处随风飞舞的树枝,树枝上的叶子,已经开始有一些些发黄,这么多天了,不知道小繁星还好不好,臭小子和师父去哪儿了,还活着吗?他说的龙昭国覆灭了是怎么回事,她始终不相信,一个国家怎会在一夕之间倾覆?
千江月慢慢转回头,牢牢盯住唐胤然的眼睛,问:“你说龙昭覆灭了,是骗我的对不对?”
唐胤然不语。
千江月又问:“你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我说的没错吧?”
唐胤然微微皱了皱眉,听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这样说,他心里很不好受。
男人在世,都希望身边有一个女人像崇拜一个旷世英雄一样崇拜着自己,碧华郡主,是一个难得的红颜知己,一个能帮助自己谋得天下的女人,而身边那位,他很希望是千江月,那个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一见钟情的女人。
“朕有没有这个本事,不是你说了算的!”
千江月有意激怒于他,她知道,一个人只有在盛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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