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老妈钻到我屋里坐在我旁边撩闲,坏坏地问我怎么不和女孩子发信息啊。
我说分手了,老妈顿了顿问,因为什么啊。
我把两个人在一起相处时自己的卑微都告诉了她。我讲我是如何寒冬在宿舍楼下等她几十分钟,只是舍不得她走五十米去打热水;我讲我是如何兼职赚钱节衣缩食,只为了带她吃遍城市的美食;我讲我是如何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我讲我爱她爱得太用力了,以至于握紧了的两只手有一只已经松开,我都没注意;我讲这一份爱情里我是如何把自己一次次放低,又如何输得一败涂地。
妈妈听得特别安静,以至于我以为她已经睡着了,我也不过只是说给自己听。说到哽咽时,我就停了下来。
妈妈突然长舒了一口气说:“一份爱情两个人相处,很难每时每刻都照顾到对方的感受,就像玩跷跷板,根本做不到平起平坐一样。有时候,你忙活了一通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地位变高了,别人不玩了,你就又掉了下来。过了好久你才会明白,好的爱情里本没有高低,最高的永远是中间最平衡的那一块区域,需要两个人爱得不分伯仲和相差无几,一同上下也一起努力。”
我听完这些话吓得翻身就问:“妈,我不在家,你都看了些什么啊?这话您从哪儿学来的啊?”
老妈淡然一笑,随后说:“不过,我还真挺高兴的。”
我问:“母上大人,您是因为什么高兴呢?”
妈妈仰了仰头,说:“从小到大,你和女孩子的事我从来都不多管。我真怕我和你爸吵的那些年,会让你对爱这个字产生误解,怕你受我们的影响,厌恶爱情也厌恶婚姻。今天听你说你是怎样认真地爱一个姑娘,我挺高兴的,真的。”
我这才明白原来妈妈这些年的放任,一直是为了维护爱情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她担心她和爸爸的争吵会影响到我对爱情起初的判断。她把我儿时的一句戏言牢牢记在心里,一直小心翼翼地照看着儿子爱情观的成长。她怕在我成长的过程中有多余一点点的干涉与用力,都会将爱情在我心目中本来已经不堪的形象,彻底揉碎。
我妈那个年代的人娱乐匮乏,他们认识的歌手也就那么几个面熟的人。阎维文老师算得上是我妈半个男神,再加上听说阎维文老师经常露面赶演出,是为了给自己罹患癌症的妻子赚钱治病,更加重了他在我妈心目中的分量。有一次,阎老师上《艺术人生》,朱军惯用老套路,和阎老师聊完他与妻子的往昔之后,让他面对镜头和妻子说几句话。阎老师特别含蓄,对着摄像机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六个字:
“下辈子,还是你。”
阎老师说完把脸转到后面,我看见妈妈的眼里闪着晶莹的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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