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极度不习惯把自己像个茧一样裹在睡袋里,而且帐篷里有些闷,丝毫无法让人产生睡意。我非常想问问能不能把外面那个罩子揭掉,留个蚊帐就行。
雪莉·杨躺在旁边的睡袋里,看到我几乎比平常大一倍的眼睛,便说:“这是个常识,在野外,有机会睡的时候就别醒着。”
她说的轻松,但问题是人的神经得粗到什么程度在能在这种情况下睡着?
关于这支队伍,关于雪莉·杨这个人,我内心那么一点点八卦情结被迅速地挑起了。
于是我很隐讳地问了问她他们这支队伍是基于什么东西而组合起来的,是朋友之类的还是什么雇佣关系。
她回答这个问题稍微花了一点时间,然后说道:“如果真的说出来,你大概也会觉得是些无聊的事情。但还真有这么回事,怎么说,每个人活的东西不一样。一帮人一旦有了共同的目的便可以凑到一起,假如判断出这是追求效率和利益最大化的合理选择,那么接下来他们只需要一个领头人,制定出计划,就能开始行动了。往往就是这样。”
这话说得挺有道理,就是等于什么都没说,我琢磨着。
“所以,比如我,”她静默了一会儿,很突兀的又说,“为了这个目的,就算今天真的发生了意外,其实也没有什么。”
我很使劲地瞪着她。
“开个玩笑。”她翻过身去。
她的玩笑开起来还真是不得了,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对我说还是对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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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重新陷入寂静,如果让我用一个词形容,我会选择“死一般的”。死一般的寂静。帐篷旁边的隔间里,连一点轻微的鼾声都没有。当然也不是说他们非要打鼾不可,只是这让我觉得整个帐篷里此刻没有一个人处于睡眠状态。
显然有什么事要发生了。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着。
胡思乱想间,我陷入了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
好像过了很长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真正睡着过。我忽然睁开了眼睛,只觉得身上掠过一阵寒意,接着我意识到刚才有什么动静让我突然清醒了。放在背包上的定位仪器上面有盏红色的小灯在闪动。
雪莉已经坐起来,看起来正准备叫我。见我已经醒了就说道:“带上背包,我们可能要逃命了。”
“?!”我对这突然的变故感到有些吃惊。
她没有理我,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把枪,掀开帐篷帘子就跑了出去。
他们一开始就在等这个时刻。这个时刻终于到来时,甚至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我也只好跟了出去,帐篷外面,发现齐风末和路也都拿出了枪,这里毕竟还是中国境内,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弄到这些东西的。亚当斯在半跪在他们后面,手指飞快的在笔记本键盘上敲打着,他手边也放着一把同样型号的枪。明显的不公平,只有我没有配备热兵器。
接着我发现了让他们戒备的东西,借着月光可以看到离我们十多米远的地方匍匐着一个庞大的黑影,还有两个反光的小点,就像野兽的两只眼睛。我的第一反应是那是一头熊。
因为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他们也不敢贸然开枪,就这么和黑影对峙了几分钟,齐风末轻声对雪莉说:“把篝火点起来。”
他话音刚落,黑影就不见了,几乎就在同一瞬间,它出现在了我们跟前。庞大的身躯朝路也扑过去,路也反应也很快,马上侧身躲避,同时抬手就给了它一枪。黑影似乎被子弹擦伤,发出一声怪异的嚎叫,随即又不见了。
我相信它不是真的会瞬间移动,只是速度快得让人的肉眼跟不上。
雪莉这时候点起了火,借着火光,我看到路也捂着左臂,指缝里有血渗出来。那黑影的第一次攻击快如闪电,才一个照面就有人受伤了。
雪莉看了看路也的伤口,声音里带上了不易察觉的颤抖:“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齐风末没有回答她,而是迅速转身朝我扣下了扳机。
我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就感觉到子弹从离我身体不过几英寸的地方划飞过,一直穿透我身后的帐篷。
帐篷后面传来一声因负痛而发出的咆哮,原来那黑影刚才又绕到帐篷后面去了。我本能地往边上一避,有东西直接从帐篷那一边撞了过来。它撞过来的时候勾住了帐篷的防雨罩,只看到一大团军绿色一跃而起。
原本聚在帐篷前面的几个人向四周散开,齐风末一边后退一边对着应该是头的地方又开了一枪。忽然响起钢板撞击的声音,巨震在周围回荡着,子弹居然被弹开了。
那东西甩掉身上的防雨罩,张开嘴扑到齐风末身上,他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刚才那一枪不起作用,一下子没站稳被带倒了,滚出去好几圈。
被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压住绝对不是开玩笑的,如果颈动脉被咬住没几分钟就会去天堂报道了,有那么一瞬间我感到一丝担心。
但事实证明是我想得太多,又是一声枪响,黑影的所有动作都停了下来。
接着齐风末一脚踢翻压在他身上的那个东西,喘着气站起来。他的实战能力与外表并不相符,最起码不能用文弱来形容。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靠近地上一动不动的生物。当我们终于看清楚那是什么了以后,全都愣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根本不是熊,而是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生物。
地上的生物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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