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早已不知多深,四下无声,在这个漆黑小巷里,只有吴宥人和不知死活的张明天,而一直保持不动的吴宥人站了起来,她胸口的绿芒在夜色下格外刺眼。
她拉了拉胸口的衣裳,遮住闪烁不断的绿芒,检查了伤口,然后看向张明天那里,动了动那只血渍遍布的手,传来轻轻的咔咔声,厚厚的血渍碎掉飘下。
吴宥人走到张明天身边,低头看他,她的背影在夜色中模糊冥濛,看不见她的表情,却有掩饰不掉的悲伤在弥漫。
她站了好久,思索,愣神,或是,悲伤。然后她拽起张明天,背起这个男人,走出了巷口。
至此,张明天来到古代世界的第一次冲突算是结束了,此时他趴在吴宥人的背上昏迷不醒,而吴宥人也受了重伤,无论怎样,两个人以后的路程应该不会顺利。
经过一阵血雨腥风洗礼的小巷彻底恢复的平静,这也更显得人们争斗相杀的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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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在一片广袤无垠的黑色森林中,有一抹深红人影在走动,她脚步踉跄,深红衣裳可以从褶皱上看出大片干涸的血渍,而她的一只手,肤色全黑,枯如朽木,让人感觉只需一戳就要粉碎。
这女人就是几天前和吴宥人以命相斗的嫁衣,她在那之后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来到这个地方,此处是古代世界极北之地的一大片森林,这里的树木种类奇特,形态各异,只有一点相同,那就是这里的树全部都是黑色的,哪怕从高空中看去,都是一眼望不到边缘的。
不知什么原因,让它们长成这样的颜色,但别处的人们有的会听过极北处,有个黑色森林,绵延千里之远,包住了整个极北之地的外围,是那里的天然屏障,隔绝世人,外人都不知其中有什么样的事物,或生灵。
久而久之,有心怀鬼胎之辈,造谣杜撰,说黑色森林乃万年前神仙前辈们合力造下的住所,又以大法力从天界移植了这整片的天界异种来守住进去的入口,以免外人打扰,潜心修行,参透天地。
而万年后的现在,那些神仙怕是早已离去,或另觅他所,而他们遗留下的许多宝物灵器,定会在极北之地的某些地方,等待他们这些有缘人去发掘。
也许编了这故事的人是个说书先生什么的,说了这么个天方夜谈,竟哄得世人着了魔般,纷纷前去寻那神仙留下的异宝,事后的结果没人知道,只是现在没有一个人闲的找死去什么神仙居所,黑色森林,因为大家都知道那里凶险非常,鬼怪和妖魔到处都是,世上所有邪恶之物差不多都在那里安了家,哪里是什么神仙的住所,分明是鬼灵精怪汇聚的乐土。
对于普通人来说,想进到这个森林都是不可能的,更别说进到里面会怎样。
可如果让他们看见有个负伤濒死的女人在这里,而且毫无惧意,轻车熟路的样子,不知道他们会作何感想。
嫁衣一步步的走着,伤痛于她好似没有影响,只是,她发白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疑惑和不解,左右看个不停,而且朝头顶望了许久。
上面是遮天蔽日的大片枝叶藤蔓,离地少说也有十多米,光亮从成千上万缝隙中散落到地上,形成影影绰绰的光斑和条条光束。
黑色的森林,温暖的阳光,有种异常的静谧。
嫁衣继续深入到森林里去,边走边嘟囔着:“每次来都会迷路,狗屁的神仙居所!”
听她话里的意思,好似不是头一次来这里了,可是依旧迷了路。这广阔无边的一片黑色森林,竟是非同寻常的难走啊!
而这森林最让人奇怪的是,它这么大,这么复杂,却出奇的安静,哪怕是蝉声鸟鸣,一次都没听见过,嫁衣一个人走在这里,前面是密密麻麻的延伸出去的参天巨木,整个世界只有她一人。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一片浓雾中,浓雾无风自动,周围的树木都慢慢被吞没,这时想在森林里走动越发的困难了。在这浓雾里,隐约听见一些响动,声音不断增多,也越来越大,而且可以依稀分辨出其中一部分是这森林里的飞禽走兽的声音,没想到,随着一片奇怪的大雾,不曾出现的动物们都突然的出现了。
嫁衣若有所思,不为周遭所动,只是面容憔悴,虚弱至极的样子,暴露她已经坚持不了太长时间,她放慢脚步,低声自语:“没事总搞出这些鬼灵精怪的把戏,真他妈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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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有身穿绫罗绸缎的,有穿着粗衣打着赤脚的,望不到头的路边都是叫卖的小贩和一脸狡诈的商人,鱼龙混杂,形形色色,就在这嘈杂的闹市中,有两个人十分特别,一个瘦高的黑衣女人背着一个浑身血污打着绷带的黑衣男人,女人比身边所有的路人都要高上半头,衣衫不整,和男人一样狼狈,众人纷纷避之不及。
这两个人就是之前在不知名的小巷里,和红衣女子嫁衣打得不可开交的吴宥人,还有一出现就打了酱油的张明天。他们离开小巷后,先是简单处理了伤势,然后就急忙上路,明明一天就可以赶到的路程,二人拖着重伤的身体走了三天,张明天一直都处于半昏迷的状态,所以吴宥人背着他走了三天。
张明天时而昏迷时而会清醒过来,他第一次清醒过来后发现是吴宥人在背着他,尴尬的不行,再怎么说一个大男人被女人背着走了这么久实在说不过去,让人看见了更是无地自容,但是他要下来,吴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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