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外
满天黄沙迷眼,无意急勒缰绳下马,匆匆进府径直往书房而去。
“爷。”无意下跪回禀。
卫然未抬眼便知是无意,继续一派自在的看着书:“如何。”
“果不出爷所料,突厥老可汗病危,上下都按捺不住,二皇子沙阿基手握兵权稳如泰山,大皇子雷阿空有朝臣支持,怕是悬!此时已经焦急万分,幕僚频入府中商讨。”
卫然听得无意回禀,心中似早已料到一般,眼也不抬道:“无意,明日我们入突厥。”
雷阿正在府中发脾气,一群废物商讨来商讨去,还是毫无办法。
沙阿基手握兵权,而自己那些人毫无应对之策。且不说到时是否立自己继位,即便选了自己,沙阿基若要反,自己毫无抵抗之力。
雷阿气闷的酗酒,一群废物,一群废物。
“大皇子。”卫然踱进房门,雷阿抬头见是卫然二人,这落魄皇子在边境多年,自己与他也有几面之缘,就不知今日到访那所谓何事。
雷阿继续斟酒,随意的问:“两位今日到访所谓何事?”
卫然完全不介意,雷阿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缓缓道:“然此次来,是来助大皇子继位的。”
“喔!”雷阿心中疑惑。
不知此二人有何能耐,能助自己继位,但既说有计策,听听未可知。
便放下酒杯问道:“你二人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行得通我重重有赏,行不通可别怪我。”
卫然丝毫不畏雷阿的威胁,淡笑开口:“大皇子手中无兵,处处落于下风。为今之计只得先发制人,继承大统。”
“哼!”
雷阿有些恼意,“位子还没坐热就让沙阿基拉下来吗?”
“皇子继位就是名正言顺的可汗了,大可向天朝借兵灭谋反。”卫然似有十足把握看向雷阿。
卫然这句话一下子抓住雷阿的心,他略微思索犹豫道:“天朝肯借兵吗?”
卫然清淡的笑了笑:“天朝皇子争储正需此役立功。”
雷阿想了想,脸上聚满笑意:“哈哈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蓦地,雷阿止住笑声,略带凶狠的盯着卫然二人道:“你献此计有什么目的,对你有什么好处。”
卫然不惧那道危险的视线迎着道:“我只需皇子继位后卖我一个不大不小人情即可,这是互利互惠、公平交易。”
雷阿凶狠的视线渐渐收回大笑道:“好,我喜欢公平交易,你若真助我继位,我就卖你这个人情。”
卫然轻笑拱手:“皇子如今首要的就是先发制人。”雷阿嚼着声:“先发制人。”嘴角露出一丝似有似无残忍。
不日突厥可汗暴毙,大皇子在朝臣拥戴下继位,沙阿基随即起兵谋反,卫朝朝臣果不其然争相领兵援助。
无意每天将两军战况报与卫然,卫然只是听着不置一词。无意按捺不住:“爷,两军已各有损伤。是否...”
卫然看着军图摇摇头道:“朝里折损未够难动三人根基,突厥折兵未够,日后难以控制,还未到时候。”
两兵交战数月,两败俱伤,卫然才出手纠集了一干残兵败将,借着单家边境之兵一举击溃沙阿基之兵。雷阿欢喜万分急派使者运着贡品随卫然进京朝谢。
春去秋来天气逐渐凉爽,在凉阁呆了一整个夏天的郁容也多出来活动,水榭边锦鲤游来扑去她看着十分可爱便命阿茵去拿些鱼食来。
郁容趴在亭边看看锦鲤满面欢喜,见鱼食递过来,抓了一把便扬手散下去,引得鱼儿争相吃食好不开心。
忽见旁边鱼食大片大片扔下,郁容急忙阻止:“阿茵,慢些,慢些,这么快扔完了又要去拿了。”
她转身就要去拉阿茵,却见卫然笑盈盈立于身后,她又惊又喜竟不知如何开口。
卫然点点郁容额头:“怎么?傻啦!”
“阿然,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做梦吧。”郁容如梦初醒般,欢颜大叫。
卫然忍俊伸手捏捏她粉嫩的脸颊:“你看会痛,真的没在做梦。”
郁容吃痛的拍拍卫然的手,满脸娇嗔:“阿然,你怎么回京了,怎么都没人与我说。”
卫然拉她坐下,将手中的鱼食分与她,一边散食一边漫不经心的说:“回京娶妻。”
回京娶妻!这四字如五雷轰顶于郁容,她脑子一片空白,呆愣着不知作何反应,似乎连呼吸都无知觉般。
如同掉入了可怕的梦魇,梦里阿然要离开他了。幸好阿茵过来找她,她便逃也似的离开那可怕的水榭和那陌生的阿然。
第二日郁容醒来回想起昨日的梦境仍心有余悸,“幸好是做梦,定是我思念过甚了。”
她自我安慰般,转念想到卫然走了快半年了了无音讯,也不知他近况如何不免又有些伤感。
刚午膳罢便见静言过来,静言一路进来一路轻快,一见郁容便掩不住喜色。
“静言什么事呀,这般高兴。”郁容被她感染了暂时忘记了昨日似梦非梦之事。
静言见这主角还一头雾水,开口道喜道:“恭喜容容呢!”
郁容更加疑惑了:“何来之喜呢?”
静言掩笑道:“恭喜容容呢!皇上赐婚了。”
一听这消息郁容大惊,脸上一下血色全失,紧拉着静言问:“赐婚?赐予谁。”
静言见她吓得脸色发白,不敢卖关子,赶紧道:“莫急,莫急,是你的阿然啊!”
郁容时怔愣,不敢相信般又问了句:“你说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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