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清朝末年的一日晚间,鲁西南阜城集内早就闭门谢客的仁合药铺外,急促的敲门声。引来了临近人家强烈的犬吠。
这大晚上的,究竟是何人敲门,敲门者又是何来意?刚刚上床睡觉的老掌柜何镇山,命学徒何小六前去问个明白。不一刻,侏儒身材的何小六回来隔窗禀报道:“老、老爷,求医者,西门李家,新生儿抽搐,求您出诊。”
何镇山问道:“西门李家,可是三儿媳娘家?”
何小六回答道:“是的老爷,正是三少奶奶的娘家。”
何镇山一边穿衣起床;一边琢磨:这西门李家是亲戚,并没有听说他们家有什么添丁进口的子女呀?
何镇山命何小六去叫管家何钟,准备套大马车出诊,而此时大儿子何永之推门进来,力阻父亲出诊,说去西门李家万万不可!
原来去年春上,仁合药铺因进一笔药材,急需用钱,就准备索要以往的欠款。何永之讨还药钱之时,途经西门之地,而西门李家恰恰有几服药钱没有归还,何永之便到西门李家讨要旧账,李家不方便给钱。本是亲家关系的李二毛同何永之因言语不和发生争执,殴斗后告到官府,惩罚李家还钱,并重责李二毛五十大板。
李家伤了颜面,发誓与何家断绝亲戚关系,成为了仇敌。
此时,面对儿子何永之不要前去西门李家行医的苦苦哀求。鲁西南名医何镇山对儿子说道:“为医者当有仁慈之心,行医时勿为恩仇所累。永之啊,你多虑了。”
老管家何钟已经把大马车套好,学徒何小六身背药箱等在门外,何镇山不理儿子的拦阻,欲上大马车前去西门李家行医。
此时沉沉的夜色之下,一只黄鼠狼的黑影在大马车前匆匆闪过,就看那匹大红马咴咴儿……一声长嘶过后,任凭管家何钟如何吆喝鞭打,大红马就是寸步不离何家的大院。
何镇山看大红马不肯前行,唯恐耽误病家患者,就命管家何钟,快快去换其它的牲口驾辕拉车。
牲口棚内的几匹骡马,皆被三少爷何永言带人骑去参加县里的岁考,此时只剩下一头耕田的老牛,反刍与牲口棚内。老管家何钟无奈,只好套老牛前去西门出诊。
夜色下阜城集的街道上,慢慢悠悠的大马车,在老黄牛的缓缓脚步下。那阜城集西门的李家门口,也就到了。
既然有病求医,先生已经来到大门口,但却不见有人来迎。难道我们来错了?何镇山命何小六敲门去问个明白。
何小六走到门前敲门没几下,就听有人急匆匆出来说道:“何先生来了,快请、快请。”
迎客者李二毛长子李打更,先生何镇山在李打更的陪同之下走进院内,想去看看亲家李二毛。但却被李打更一手拉扯着,给请进了西厢房李打更之妻屋内。
何镇山进屋来,就见椅子上李打更之妻头缠毛巾,身穿厚服,乃坐月子之产妇。再看病床上一个无声无息的婴儿,酣睡无声。
何镇山猛然之间,顿觉屋内一阵阴冷,心疑中不便多问,也就走到病床前坐下观看有病的婴儿。接着就听李打更说道:“产子五天,新生儿一直哭闹不停,且多次抽搐止息。”
何镇山不待多言,上前三指,婴儿脖颈上一搭脉,就止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灯影下再细观婴儿面孔,心说这哪是有病的婴儿,其分明是因身患“四六风”死去多时的一具幼尸啊。
“四六风”也叫脐风,是破伤风杆菌自脐部,侵入新生儿身体引起的一种疾病。其病因多由接生人员的手和接生器械污染了破伤风杆菌,并在接生中感染新生儿所致。
幼儿感染“四六风”后,身体发热,哭闹不安,不爱吃奶。继而牙关紧闭,四肢抽搐,双眉上翘,嘴角微张,面带苦笑状。如治疗不及时,身患“四六风”的幼儿,必在出生后的四天到六天之间死去,故称为“四六风”。
何镇山问李打更道:“幼儿出生几天?”
李打更说道:“五、五天,五天整。”
何镇山心疑,言道:“看症状,恐非五日,且不问病有多日,单问你为何早不求医?”
李打更结结巴巴言道:“以、以为过几天就、就好。“
何镇山道:“幼儿四肢已凉,目前已无救,神仙也无术。”
李打更立马面露凶相道:“先生即来医治,就该医活,幼儿既然神仙无术,先生倒是脱不了干系呢!”
何镇山甩手起身,斥责李打更:“岂有此理。”言毕转身就要离去。此时门顿开,就见亲家李二毛,带领几位膀大腰圆的族人持木棒入。
何镇山愣,问道:“亲家这是为何?”
李二毛哈哈一笑,抱拳言道:“何先生,恕亲家无礼接待不周,这小儿尚没有救活,为何要急匆匆离去?”
何镇山答道:“幼儿产后,‘四六风’五天已久,已无救矣。”
李二毛道:“幼儿经先生之手医治无救,看来先生脱不了干系吧。”
何镇山怒斥道:“亲家休得无礼,治病救人乃我辈之本分,能救则救,不能够救,也要无条件救之。可目前此幼儿四肢已凉,我无有回天之术。”
李二毛道:“何先生,既如此,那就休怪我无礼了。”
何镇山道:“亲家你欲何为?”
李二毛道:“拿你去官府,告你庸医拙手治死人命。”言毕就命几位族人捆绑何镇山。此时,何镇山却突然间发现,那病床上的幼尸面露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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