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镇山急喊住手,众人停。
何镇山再手抚幼儿脖颈,已感有微弱脉搏起。
何镇山急命何小六拿过医箱,从中取出一包小儿惊风散,打开纸包,贴近幼儿上唇,用口轻轻一吹。一股小儿惊风散的粉末吹进婴儿鼻孔之内,就听婴儿嘶哑着一声啼哭,病死的婴儿,竟然手抓足跩的活转过来。
李二毛等众人目瞪口呆,何镇山药箱内拿过一瓶祛风开口液,以银筷蘸药液,频频滴入婴儿口中。病婴儿紧咬的牙关,也就张开口了。
何镇山起身离病床,走进灯下桌前,开了一张治疗新生儿“四六风”的药方。说明天柜房交钱取药,僵蚕、蝉蜕、蜈蚣回家后炒黄与朱砂、牛黄研磨粉状,乳汁送服。
李打更千恩万谢,李二毛及众人苦笑无语。何镇山叮嘱道:“室内要避光安静,婴儿痰液需及时清除。此幼儿目前正气已虚,服药后可益气养阴,虚损得补。待脐风去除,气运血生的三日后,我再来回诊,施以银针,也许亦可找回一条性命。”
李打更送何镇山大门以外,看大马车缓缓消失的无影无踪后,即回家关闭木门,插上门闩,走进正房堂屋面见老爹李二毛。
灯影之下,李二毛责骂儿子道:“你这是怎么搞的,明明死过去的婴儿,怎么又活啦?这何镇山一走,我们所有的计划则不是全泡了汤吗!”
李打更道:“爹,命该如此,咱们与何家的仇,我看还是算了。”
李二毛道:“算了,算了,爹的这口气怎么能够咽下?”
原来,自从去年因言语不和发生争执,伤了颜面后,李二毛便密谋了一条陷害何家的计策。
他们首先花十两银子,去找南乡多子女的孕妇,买了一婴儿,在接生时就以破剪刀剪脐带,致使婴儿患上“四六风”。并在七日婴儿死去后,找来何镇山医治。想那何镇山肯定无法医活死婴,然后就以庸医拙手治死婴儿为借口,告到官府,索要钱款,封了他们仁合药铺。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李二毛费尽心机,却没曾想那何镇山神医圣手,竟然将死去的婴儿救活。这真是事情不随人愿,恶气没出,钱财没有要回,相反这救活的婴儿,反倒是一种拖累。
李打更言道:“婴儿医活,明天还要花钱取药,今后这人家的婴儿又该如何养育啊?”
李二毛道:“还是趁天黑,乱坟岗子上喂狗去吧。”
李打更道:“好赖是条性命,还是天黑送到大户人家门前,是死是活,看他命相去吧。”
李二毛闻听婴儿送到大户人家门前之语,继而凝思良久,堂屋内转动脚步的他,一拍大腿说道:“有啦。”
李打更不懂,问道:“爹爹有什么了?”
李二毛道:“后天何镇山回诊时要以针灸医治婴儿,你明天仁合药铺取药时把何小六叫到家来,命他把何镇山银针以毒浸之,毒银针扎治患者必死无疑。然后我们再到衙门里状告何镇山,哈哈,岂不是一切都有了。哈哈哈……”
李打更道:“爹,何家学徒何小六会听您的话?”
李二毛长叹一声道:“唉——假如没有年前我被官府重责五十大板一事,你爹爹我会感激何家一辈子的。这也是我非要把你妹妹春红,嫁给何家老三的原因。”
李打更道:“我妹嫁给何家,不就是看何家富户,他家老三博学多才,且学子身份,我妹嫁之,美满幸福吗?”
李二毛道:“非也,想春红嫁给何家老三,也完全是为了何小六。希望她在何小六身边,时时照顾何小六,免得他侏儒身体,处处受人欺辱啊。”
李打更听的一头雾水,禁不住问道:“爹,何小六究竟是咱家什么人啊?”
李二毛道:“多年前你曾经有一位弟弟,那时候你还小,尚不懂事。你这弟弟半岁时因大病高烧无钱医治,鬼门关前总算没有死,然而却聋哑了身体。我和你妈想着长大后也是个累赘,就把他在大年初六的晚上,趁天黑放到了仁合药铺的门口,本指望何镇山懂医道,救他哑聋。然而何镇山把他哑聋治好,重药却影响了孩子的发育,致使他快二十的人啦,身体还如儿童状,常常受人嘲笑欺辱。我心里想起难受,却又看着亲儿无法相认,也就把你妹春红嫁到何家,本指望春红对何小六有所照顾。”
李打更结结巴巴道:“何小六,何小六是我亲兄弟?”
李二毛点头道:“是的,是你亲兄弟。”
李打更迟迟疑疑地问道:“即使明天何小六来到咱家,早些年遗弃何小六时他尚小,一切记忆全无。他也不会相认我这个哥,还有您这个爹啊?”
李二毛道:“何小六,何小六,大家都以为何镇山大年初六捡到的他,这才取名何小六,其实何小六乃是有六根脚趾之人。
李打更点头,李二毛说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也休息去吧,记住明天仁合药铺取药时,务必把何小六叫到家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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