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骗子好像有永远说不完的话。几个月了,他天天拉着我给我讲道术,讲他遇到的稀奇古怪的人和事儿。
老骗子终于快支撑不住了,他涣散着眼睛嘴里嘟囔着一个女人的名字“桂芳,桂芳,我对不起你。”也许那个女人是老骗子此时心中唯一的羁绊吧。老骗子走了,走的有点迫不及待。其实老骗子早就该走了,可能是他不放心我吧。他咬着牙又坚持了几个月。我泪水断了线一样滴在了老骗子显得有些如释重负的脸庞上。
我张大了嘴,却哭不出声,漏气一样的“嘶嘶”声在我喉咙里发出来。眼泪不争气的流着。一只冰凉的小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回头看见了许久不见不知道跑去那了的女鬼韩娟。韩娟指了指我身后,我不自觉的扭过头。我突然觉得不是那么悲痛了。
只见老骗子跟两个穿黑色寿衣拿着哭丧棒的人有说有笑的,时不常还谄媚的给两个黑衣人上根烟。黑衣人则拍着老骗子的头好像在摸一条哈士奇。我无语的看着老骗子对我挤眉弄眼,我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另外一个老骗子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两个黑衣人看都没看我一眼。他们像两个真正的大人物一样背着双手,昂首阔步的走出了大富翁纸扎店。而老骗子则被两个黑衣人像牵一条真正哈士奇一样锁着脖子牵走了老骗子的后事很简单,纸扎店里的各种殡葬用品我捡好的给他选了一套。各种纸扎纸钱我不要钱一样给老骗子烧了一卡车。老骗子无儿无女也没有什么朋友。我就让我老婆孩子给他披麻戴孝。老婆有点不情愿,但是还是依了我的意思。
我把老骗子的骨灰送回了齐源。把他葬在了王屋山上的破败道观后面,和师祖的一起。我在他坟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暗暗决定以后再也不叫他老骗子了。
我回到家没有看见妻子孩子,只看见一封冷冰冰的信。同样很俗套的故事:妻子工作中认识了某个南方的老板。带着我的孩子和南方老板走了。用她的话说就是我不能给他想要的生活。
我默默的撕了信,默默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留着眼泪。这一切是多么的讽刺啊。
就在刚刚,一个律师找到了我。他告诉我老骗子立的遗嘱:他死后所有财产都是我的。我的银行卡上平白无故多出了七位数。我莫名其妙的就有了家店铺。而当我准备把这个喜讯同我的妻子孩子分享的时候他们却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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