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中年之姿,体态龙虎,脸色慈若,步态轻盈。
“父亲。”
杨丽华激动地撞进杨坚的怀中,就像是一个委屈的少女找到了一个厚实的肩膀。
虽不再青春,但她如今已失去一个依靠,父亲的突然出现正是填补心中缺失的机会。
“都怪爹,没有保护好你。”铜镜着反射出杨坚脸上一抹自责。
“父亲,是女儿不懂事。这不怪您。”杨丽华依偎在杨坚怀里说。
“不过,你醒了,没事就好。那爹就可以放心处理现在这个乱局了。”杨坚抚着杨丽华的肩温情着说。
“父亲是说现在的局面?”杨丽华不解地问。
“皇后娘娘,随国公现在已是左大丞相了。”回答的是宫廷立法官李德林,在宫中担任起草诏书的职责。
自古以左为尊,左大丞相确是所说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杨丽华这才意识到和杨坚一起进来的还有大理寺卿刘昉,却唯独不见郑译。要知道此二人一向形影不离地跟在宇文赟身后。
杨丽华有些惊喜,父亲荣膺相位,是能让自己今后在宫中能心安的地方。
可是宇文赟一向对父亲痛恨不已,驾崩前势必没有下诏;至于宇文阐,他不过是个孩子,怎会懂得这些?莫不是有人在假传圣旨,陷父亲于不义。
杨坚好像看出了女儿脸上的疑虑,说:“天上突然驾崩,未设托孤大臣,大周江山稳固堪忧。于是刘昉大人和郑译大人向皇上举荐我出来主持局面,皇上应允。负责写诏书的便是李德林大人。为父既是周臣,也必走周法,断不会……”
杨坚没说下去,刘昉接话说:“娘娘,随国公素来德高望重,而且李德林大人也是忠贞之人,不要因为下官的缘故……”
李德林诧异地看了看刘昉,说:“下官是看到丞相大人要中兴大周的满腔热血,才答应起草诏书,不然光凭陛下口谕的话,下官也是恕难从命。”
要得到宇文阐的应允,其实是要到他母亲朱满月的肯定。她在朝中没什么势力,借此机会拉拢父亲辅佐该是在情理之中。
而且李德林确是个正直的人,虽然看不惯刘昉在父亲身边,但是杨丽华猜测这也是父亲的难处。因为刘昉不仅举荐了父亲出任大丞相,还曾与父亲有同学之谊,所以不好将其排斥出去吧。
然而当时实际的情况是如此:
杨坚策马感到宫门口的时候,依稀可见站着两个身影,一胖一瘦,见了他都恭敬地俯下身作揖拜见。
“随国公,大事不好了。”瘦子刘昉见了杨坚不禁惊叫道。
“怎么了?”杨坚下马朝着他们问道。
胖子郑译看看四周无人,朝杨坚耳语道:“天上驾崩了,就今晚。唯恐消息泄露,藩王四动,我已经封锁了皇宫。而今幼主少不更事,还请国公随我速速进宫辅政,稳住大周根基。”
“陛下驾崩实在突然……可是老夫何德何能当此大任啊,宇文宗族最德高望重的当属赵王(宇文招),何况我因女为后才有今日的成就,自古以来外戚掌权都是要遭世人诟病的。此事实在不可,不可。”杨坚故作谦虚。
刘昉急了:“国公此言差矣。赵王和尉迟迥之辈固然德高望重,可是如今都在外镇守藩篱,可是地利一说,就不可与随国公您同日而语啦。”
“是呀是呀,天时在即,国公可切不要推脱。”郑译附和道。
“为了大周社稷,老夫自当尽蝼蚁之力,以报皇恩。”杨坚一边说着一边仰天望着苍天,以示决心。
刘昉郑译殷勤地引领着杨坚向深宫大内走去,一同踏着层层叠叠的青砖,一同穿过一道道宫门,心里却有着不同的心思。
站在正阳宫门前的宫廷立法官李德林迎了上来:“随国公,卑职恭候多时了。事态紧急,就等着您草拟圣旨昭告天下。”
“那得封老夫个什么官职,才能服众呢?”杨坚揶揄道。
李德林刚想说,刘昉抢白道:“国公荣膺大冢宰,郑译和鄙人分任大司马和小冢宰,我们三人共同辅佐幼主,三管齐下一起扶植大周江山,如何?”
“……”郑译不说话。
杨坚面无表情默不作声。
李德林俯身跪下,双手捧出一个红色包裹,杨坚打开一看,大吃一惊:一枚通体澄透的玉璧印章,上面栩栩如生的雕刻着一只麒麟神兽,用朱红染红的底座上赫然写着“左大丞相印”五个字样。
“要想控制局面,随国公您必须处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绝对地位,才能稳住外敌和内部藩王。而这也只有德高望重的您可以担任,来挽救帝国,不要让它再堕落下去,驾驭大周马车重回正轨。切不可让小人钻了空子。”说完,李德林很鄙夷地看了郑译刘昉一眼,两人也气得直咬牙,却也不好发作。
杨坚捧起相印,仔细端详了许久,心中不禁窃喜,转念一想:“若是现在就昭告天下的话,藩王必定会动乱,势必在自掘坟墓。”
“丞相的意思是秘不发丧?”郑译揣测着说。
“虽是对天上的大不敬,但是为了大周能稳固,不得不出此下策了。”杨坚一脸为难的说。
“明白丞相的意思,一是先用这几日时间调查出天上的死因,而后将天上的五位叔叔赵王他们招入长安钳制,以免有不臣之心,也是间接保我大周族脉。”李德林分析地很有道理。
“那该下什么诏书让他们乖乖回长安呢?”刘昉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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