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宇文述真的带着约束管教的任务早早地来到了府内,半骗半吓得把杨家众子弟叫到了演武场开始绕着圈子跑步。
讯鹰在府上空盘旋着,发出一声鸣声,一个猛子扎进院里,知趣地静静立在杨丽华房门口,警惕地看向四周。
此时,宇文述也正警觉地盯着它深邃的鹰眼看。
听到响动,杨丽华连忙起身,启开了房门,想要守住神秘似得扫视着四周,却见到宇文述正在朝着她微笑示意。
她什么都没说,尴尬地绽出一丝笑意,做贼般得取下了鹰腿上的字条,逃也似得返回房间,迅速关上房门,搭上插销,才急急地打开:
太史台近日有个叫胡韵成的官员突然请辞回乡去了,然祖籍不详,但正是他负责监测这些天的天象。同事的官员感觉最近他像是收受了贿赂,一向抠门的他出手变得阔绰了许多。
可是说不准这个胡韵成刚拿到这笔巨款就被人除掉了,杨丽华心中的第一感觉不禁是如此的。
既是如此的话……
杨丽华不禁吓得脸色惨白,发现了一个一直遗落的问题。
眼下在宫中众所周知的是,陈月仪虽然意在颠覆周的政权,操控宇文赟之手除去了好些国家栋梁,可是还没有到足以撼动周之大厦的程度,所以她还会一直蛰伏下去直到能确保推翻为止。
可却偏偏被宇文赟撞到了与养父在……此时若不先发制人就会功亏一篑,杀死宇文赟是匆忙之间陈月仪孤注一掷的选择。
然而,现在的情况是有人悄悄拜访了太史台找到了胡韵成打探了最近的天象,并给了他好处,接着可能永远地封上了他的嘴巴。
这样的行为及其不单纯,而且是属于布置阴谋的范畴了吧。那么陈月仪是真凶的这个结论就有了值得商榷的突破点了。
认定了陈月仪是凶手的关键因素有两点:其一,在宫中出现了所谓宇文温鬼魂的杀人执行者;其二,在她的密室里找到了砒霜,是害死元乐尚的毒药。
可是,为什么陈月仪到死都不光明磊落地承认这一切呢?
杨丽华现在基本能确定了,因为陈月仪根本就不是凶手,而所有人都忽略了在宫中另一个人或许也与这两个关键因素有着微妙的联系。
而要搞清楚这些,或许可以去问问曾在侍奉独孤伽罗前当过走访郎中的高伯。杨丽华兴冲冲地在院里转悠了一阵,这一切宇文述都半睁着眼地看在眼里。
最后,在库房找到了打着算珠算着本月收支的高伯。
“大小姐,怎么了,可有要紧之事?”
“高伯,你以前行走江湖的时候可知晓治风痰的药方?”
“是小姐还是夫人得病了?老仆知道的都是些偏方,可不起效还是得请太医来……”
杨丽华使劲摇着头:“没,没有人生病,就是问问……”
“哦,那就好。我记得用郁金一分,藜芦十分,研成粉末。每日取少许,温水服下,要长期服用……”
“是不是还要催吐什么的?”杨丽华迫不及待地问道。
高颎点点头。
这次杨丽华静静地等着他将答案揭晓,内心却是无比的激荡迭起。
“催吐一般会用少量的砒霜兑水漱口,因为最后还是会吐掉的,所以也不必担心极少的砒霜会对身体有所损害。”
果然是她。杨丽华脸上不自觉地露出嫌恶的表情。朱满月最近不正常的举动果然是有古怪。
为什么那日乘车辇下万级阶的时候会遇到宇文阐在那里玩石头,她明明说是宇文阐困了,可是却独留他一个人在外面,自己在宫里烧纸钱,不,在里面烧纸钱的恐怕不是她了。
因为当时没有人到里面查证过,杨丽华也看到了一个火光下的身影,怎能确保是她?
极有可能是她趁着所有人还没下来,率先回到宫里用平时日积月累攒下的砒霜,潜进天香宫偷偷投进了酒壶中,可是没想到自己紧跟着她要回宫,听到与宇文阐讲话,便匆忙离开。
可就是因为这匆忙导致忘记将酒壶充分摇匀,结果竟被宇文赟发现。
朱满月偷偷在暗处看到宇文赟活着从天香宫出来以后,自知想嫁祸元乐尚除去宇文赟的绝妙好计失败了,就在她忧惧之际,宇文赟意外地转而进了烨芳宫,还与陈月仪发生了争执……
她的心头便又生一计,便是招鬼。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若这世上真有鬼魂存在,在杀人方面,朱满月要比陈月仪显得蓄谋已久。
所以,杨丽华极有理由相信朱满月才是这一切的搞鬼者。
只要再请珍儿去做件事,如果还不算太晚的话,那个给朱满月开药方的太医还活着的话,所有真相都能浮出水面了。
杨丽华决定放手一搏。提起小楷,在字条上写道:去太医院调出当今太后的风痰药方,做好太医的证词,切记要保密。
放飞出了讯鹰,她才如释重负地长叹了一口气。有些疲累,她倚靠在藤椅上不禁睡到了晌午。
此事该不该和他商量一下呢?杨丽华带着问题不禁从梦里醒过来,推开门,演武场上只有杨谅还在射箭,别人一如昨日。
“谅弟,宇文述呢?”
“早走了,我感觉是他觉得你不怎么搭理他似得,说大理寺里有事走了。”
“啊,这样……”
“大姐,你可是没看到,他走得时候那肩膀耷拉下来的样子,简直跟昨天一个天一个地。”
杨丽华没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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