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闻随国公之女杨氏丽华,恭谦孝长,温柔和顺,仪姿风雅,依大周之礼,侧立为太子。望伺伴储君,举案齐眉,相贞相守。”
“谢主隆恩。”杨丽华接过圣旨,叩头谢恩,身体激动地瑟瑟发抖。
她心中暗暗发誓:这次重来,自己要留着心眼,不能再让莫名其妙的女人走近他的身边。
同样的圣旨下了多道,自然也要传到东宫太子府。
宇文赟接过圣旨,谢主隆恩。
“太子殿下,恭喜。”是高顺亲自来念得圣旨,他此次前来还有别的事情。
高顺很容易地就在叩头的宫女中,找到了挺着肚子的朱满月。
他走上前去:“你可是朱满月?”
“正是奴婢。”朱满月抬起头说。
“起来说话。”高顺说着,朝身后使了个眼色。
两名手里端着珠宝的小太监,走了上来。
“公公这是……”朱满月看到这么多的首饰,有些惊恐。
“陛下赏赐给你的,明日便会有人送你出宫的。”高顺直截了当地说。
“陛下,怎么会?陛下不是说要……”朱满月情绪有些失控地说,瞪大了眼睛看着不表态的宇文赟。
宇文赟看着她眼里的泪水,低下头:“抱歉,是本宫……是我让父皇……”
“为什么?殿下难道不想认殿下和奴婢的孩子了吗?”朱满月不管其他宫女的小声议论,摸着肚子,一脸想不通。
“……不是不想认。是她,她不想……”宇文赟无力地说。
“呵,怪不得。说到底就是因为奴婢身份低微……那殿下当日在浣水池又何必要和奴婢搭话,又要将奴婢收归于东宫中,何必?”朱满月回忆起最初,更是愁肠挂肚。
“本宫只是一时……”
“一时兴起,将奴婢视为玩物,玩腻了就如同弃子毫不客气地踢开……”
“朱满月,东宫之地请慎言。”高顺打断了她的话。
“是哦,公公说得对。”朱满月一脸讥笑。她又冷冷地说:“这些珠宝低贱之人无福消受,但奴婢也绝不愿离开皇宫。”
“你可知你这是在违背圣意,更何况你如此,以后如何在宫中服侍?”
“眼下奴婢还有一处地方可去。”朱满月定了定神,说。
“你要去掖庭?”高顺觉得她的想法有些疯狂。
谁都知道,掖庭是给宫中罪人或是不赦皇族待的地方,其中万般艰苦,不曾踏足,任谁都无从想象。
“是的,公公。”
“你,你别这样。”宇文赟心中到底是过意不去。
“殿下既然早已为了美人跟奴婢撇清了关系,此时念及又是作甚?”朱满月心里已是冰寒,说得话语越发刻薄起来。
她又说:“高公公,请替奴婢转告陛下,说是奴婢真心想法,别无他人逼迫。”
高顺咽了口口水,点点头:“且随我来,若是陛下想要见你,你不妨亲自诉说。”
“是。”朱满月跟着高顺走了,跨过门口的时候,回过头眼泪汩汩地看向宇文赟,细声说着:“殿下会幸福?”
……
行拜天之礼,再行拜地之礼,跨过火盆,一身红衣嫁装、披珠玉霞冠,牵手入殿敬拜君父,杨丽华与他行完对拜礼后,转入红烛新房……
掖庭破旧的棚屋中,朱满月与数个老妪同处同住,面前火盆火苗窜动着,她嘴里念念有词,放入一捧孔方纸钱……
……
杨丽华的肚子大了起来,心里的不安也愈发明显,有时候整整一夜她都无法入眠。纵是入睡也总是会梦到一个叫陈月仪的女人,还有一个叫元乐尚。
那是个噩梦,她们把他从她的身边拉走了,越拉越远,她和他之间隔着一条长河……
这一天,她撞见了鬼鬼祟祟从她身边掠过的郑译。
“郑大人,这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杨丽华叫住了他,对于这样的小人她已无闲暇防备。
“拜见太子妃。下官找太子殿下有要事相商。”郑译说着官腔。
“要事?可否告诉我一二呢?”杨丽华心中有个极其强烈的猜测。
“这……太子妃还是不知道的好。”郑译狐狸似的转着眼珠,不想告知。
“可是要为太子纳侧妃?”杨丽华先发制人,率先说了心中猜测。
郑译被言中似的一怔,不自然地笑起来:“太子妃多虑了,下官怎敢有这样的念头。”
“你昨日可是从东宫顺走了一支狼毫笔,是殿下心爱之物……”杨丽华不怀好意地看着郑译。
郑译知道其意:“是刘昉出主意告诉下官说,禁军将领陈山堤和元晟的女儿都长得倾国倾城……下官只是想取悦殿下,并没有蒙蔽太子妃的意思,请恕罪。”
“承认便好,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杨丽华手握把柄,心里很是舒坦。
“是是。下官以后绝不敢在殿下面前提起此事。”
“甚好。”
……
“你怎么一脸垂头丧气的,事情没办好?”陈月仪看着低垂着头的陈山堤从门口进来,说。
“可不是嘛,拜托了太子身边的两个人,他们倒好拿了献礼,一句被太子妃发现了就把我给顶了回来。”陈山堤端着茶,边喝边说。
“没用。”陈月仪白了他一眼。
“我看啊,这太子妃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你若是真进了宫我也不放心。”陈山堤打心眼儿里担心她。
“可是,除了这个方法,我们要如何才能复仇,你倒是说?”陈月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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