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数次用婊子来羞辱别人,却从未向今次一样正打歪着,我心生愧疚,但是她似乎没放心上,嗯,也是哦。那还是算了,我们就别试钟了,按照规矩还得给你红包呢,我去找孙老板,让他帮我重新安排一个吧。
我连忙拉着她,又猛地松开手,说,你都干这行了,那个生活还有需求啊?
她说,不是啊,试钟是规矩啊。
我拉着她坐下,我说,我就说试过了不就行了,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孙老板上哪知道?你不用这么那个吧,非要人上?
我们躺在床上。我打开电视,百无聊赖,不停翻滚着频道,严重的雪花和单调的几个上星台让我越发疲倦,我知道,只要时间再推一把,就是一场深眠。我在床上有些拘谨,不是害羞,我想,对一个妓女害羞实在没有必要,她什么大场面没见过。我不过总是想象,这张床会有多少男女再次苟合,他们污秽的体液都渗透了这厚厚的席梦思,我只是鼻子离床垫比较远,否则我一定会闻到恶臭,而我身边的这个女人,却睡得落落大方,我断定这是一种臭味相投,她背对着我,我看得见她嶙峋的瘦骨,心里对这个看似长我几年的妓女有一丝可怜,但是,我不会让自己说出来,我想,她是一个被人海诟病的污点,只是迫于生活我才需要和她困在一张床上,我与她往日无怨,近日差点就日了。我依旧耻于和她有所关联,无论是可怜她,甚至恨她都会让我觉得丢人。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想让她和我说说话,刚要开口,她说,你可以放松一点,这个床其实很干净的。
我说,你开玩笑吧?
她转过身来,说,我没有骗你的,这是真的唻,我在这里接过许多客人,他们都是和你一样,以为这个床有多脏多脏,所以基本上都是在洗手间就办事,完事就走人,这个床位,也就睡过我一个人。当然,如果你觉得我脏,那你还是缩着一点的好。
当时我似乎想,这个世界上是否有这样的地方,因为被世人厌弃,所以被遗忘遗忘,却获得了纯粹的圣洁,我活到今时发现许多肮脏的罪责并不在他物,而在世人,xìng_ài,赌博,金钱,甚至爱情,都是这样,因为世人肆意的涂抹。这个世界上,也许真有一处地方已经弱小到连世人都懒得去唾骂欺辱她,她便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块干净的自留地。我慢慢放松下来,她似乎感觉到了,也转过身来。
我说,我即便这么想也应该没问题吧,毕竟,你们这个行业得病的几率很高。
她想了想说,那你是认为病人都很脏咯?
我觉得一个硕大的帽子被扣到了头上,我说,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
她哈哈大笑说,你瞧你紧张的,放松,我也理解你们,我们这行的确实就是个病炉子。但是我也不能理解你们,你们这么怕,不会回去跟媳妇嘿咻的。你别多心啊,我说的你们,不包括你,你知道吗?他们这帮怂货每次来,一个个都怕得跟什么似的,但是这种事,他们也不好直接问。
我说,为什么啊?
她看着我,说,怎么问?你有病吗。
我气血微腾,说,你骂谁呢,啊,你说的这个啊,嗯,这样问起来确实挺怪异的,甚至有点像骂人。
她摊开双手,说,所以咯,我们这行里面有黑话,如果想问小姐是不是有病,就问,你有毒嘛。
我脑中叮咚一声,说,真的啊?那,你有毒么?
她说,其实这也是骂人。只是换了一个方式而已。
我又感歉疚,
她说,我们这行其实是非法行业里面最合法的一行,但是生存压力还是很大。
我说,呵呵,你们和城管刚好相反。
她一本正经道,我没开玩笑,我平时几乎没什么生意,要是不化妆,没人看得上的,我们这行又不能打广告,广告词都没法写,童叟无欺?如假包换?假一罚十?跳楼价,大出血?不得把客人给都吓跑了嘛。我在洗头房做过,还在街边旅馆做过,之后,呃,之后,出了点事,就站街了。
我说,出什么事?出人命了么?
她说,你别打岔,站街,这个最不好卖,那帮男人,上街买衣服的时候,不见他们还价,说是不好意思,但买我们的时候,一个个的帐算的真他妈的跟什么似的,这他妈就好意思了。有句话说得好,也是你们男人说的,什么女人如衣服,那我们好歹也和衣服一个待遇好不好?
我说,嗯,太不公平了。
她说,其实,有时候我想想也就宽慰了。哎,我,我告诉你个秘密,你千万别说出去。特别是不能告诉孙老板。
我又一次听到了这样的句式,心中一紧,说,你说。
她附到我的耳边说,我其实有一个女儿。
我大吃一惊,啊?你说的出事就是出的这个事吧,嗯,还真是出人命了。那你女儿呢?
她倒是波澜不惊,我不知道,你要问我她现在具体在哪,我是真不知道。我把她给了一个客人。
我说,你女儿的父亲?
她顿了一下口舌,点头说,嗯,她的父亲。
我故作幽默说,那你岂不是有夫之妇?
她说,应该不算吧,反正,不久前我还是一个母亲,我现在又是一个小姐了,所以我就回归本行了。这就是我的命,我这个人特别信命的,有些事,我看得很清楚的,至少比你这个小屁孩清楚,这个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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