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看得很不舒服,只能尽力忍受,问道:“王嘉丽身上有没有淤青的地方,有没有暴力行为造成的伤痕?有没有人听见特殊的动静?”
林青塬迟疑了片刻,摇了摇头,道:“只有脖子上有被人扼死留下的瘀青指印。没人听见什么特殊的动静。”
我点点头,道:“如果有人闯进王嘉丽的房间,企图强行非礼,她一定会挣扎,会喊叫,歹徒怕事情败露,肯定会使用暴力,令她丧失反抗能力和呼救能力。但这样的话,难免会在她身上留下伤痕,而王家楼下住着好几个下人,深夜中王嘉丽呼救也好,还是搏斗时的动静也好,都难免会惊动他们。既然这些都没有,那她会不会是被人下了mí_yào,就像那些章回小说里描述的cǎi_huā大盗使用的迷香?”
林青塬冷笑道:“小说里还说cǎi_huā大盗都有一身好轻功,翻墙撩瓦如履平地,要进王家怕用不着像个普通的笨贼那样去爬墙吧?”
那美女侦探却被我说的话吸引住了,认真地道:“虽然王家不允许验尸官解剖尸体,但验尸官根据尸体表象和现场气味,判断死者没有中毒的迹象。你说的mí_yào并不存在。”
我脑袋有点混乱了,慌乱地道:“那就是王家的下人里面可能有人……”
林青塬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打断我的话道:“除了被下mí_yào,还有一种可能,王嘉丽不会挣扎,呼救,那就是她认识凶手,而且还跟凶手非常亲近。王呈泽说了,王嘉丽一直爱慕你。她当天邀请你去她的闺房,就说明她把你当成了极为亲近的人。这样来看的话,如果她主动和你发生**关系,也不是不可能吧?”
我鼻子一酸,想起当夜的情景,眼泪都在眼眶中打着圈了,苦笑道:“如果是这样,我用得着jiān_shā她吗?”我把“jiān_shā”两个自说得特别响亮。
“那万一是死者和你发生关系后,后悔了呢?你怕事情败露,就把她杀了。或者是你事后不想负责,和死者起了争执,一怒杀人呢?”那美女侦探厉声责问。她的嘴角绷得紧紧的,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溜圆,竭力做出一幅严厉的模样,表达自己的强烈的正义感。
我张大了嘴,哑口无言,想不出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林青塬拿手敲了敲桌子,道:“小玉。不能这样凭空想象。”
我这才知道这个美女侦探叫做小玉。
林青塬接着道:“我们调查过了,你是王嘉丽父亲的学生之一,上大学不用缴学费,但是你的生活费从哪里来?”
我道:“我宿舍里还留有三十来个银元,想来你们应该已经搜查出来了。那是我师傅给我的。且不说我平时会去车行搬包裹或者卖报纸挣点零花钱,就仅仅凭这几十个银元,要支撑我一段较长时间的生活,也不是啥大问题吧?”
林青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问道:“王家有财物失窃吗?”
那叫小玉的美女侦探嘴唇颤动了几下,想要说什么,看了一眼林青塬,最终还是忍住没吭声。林青塬低垂眼帘,时不时挑起来看我一眼,也没说话。
我看见两人这幅表情,心里已经明白了什么,道:“王家如果有财物失窃,这案子的疑点就更明显了。我没有必要去偷窃。”
小玉冷哼道:“你不缺钱,不代表你不爱钱。你jiān_shā了死者后,顺手牵羊窃取点财物,也说得通啊。”
我心里那个气啊,简直不打一处来,冷笑道:“你这样说,就是已经把我当成确定的凶手了嘛。那你们还审什么审,直接把我拉出去绞死,枪毙,不就行了?”
小玉大怒,把手中的笔往桌上重重一搁,喝道:“你吼什么吼。记清楚,你现在是最大的凶嫌。”
我也大怒,抖着被铁锁链锁住的双手,铮铮直响,大声道:“没被判决的嫌犯都不是真正的犯人。你们就是侦探而已,又不是法官,凭啥那么武断?”
林青塬摁灭手中的烟头,大声道:“好了,别吵了。李证道,你说的话,有一定道理。但这并不能完全排除你杀王嘉丽的嫌疑。你不缺钱,不代表你不想拥有很多的钱,将王嘉丽那些贵重的首饰盗窃一空;王嘉丽喜欢你,主动和你发生**关系,不代表你不会因为其他什么原因,残忍地把她杀害。总之,王家没有被外来人侵入的痕迹,王呈泽和王家几个下人的口供也很一致,相互间也可以印证他们没有犯罪的嫌疑。他们认定你是最后进入王家的人,而且没人看见你离开。你学校宿舍的门卫,也没看见你什么时候回去的。就凭这些,你说我咋个相信你不是凶嫌?”
我还想辩驳,但突然意识到,面前这两个侦探都已经先入为主,认定我就是凶手了。如果拿不出确定的证据,我是无法说服他们的。我心里不禁产生一丝惊慌,既为了王嘉丽的惨死而悲伤愤恨,也为了自己可能被冤枉而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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