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吕爱纯忙着寻找证据指证凶手的时候,盛阳一句不经意的话提醒了她。
“凶手杀人干净利落,想找出点证据好比大海捞针,我现在希望他还有目标,也许我们就会有新的线索了。老大,你回来之后就一直在想事,到底想什么呢?”
“盛阳,我问你个问题,如果你是为了给张洛报仇而来的凶手,你心中充满了怨恨,你想杀光所有导致张洛悲剧命运的人,那你觉得除了张贵张欣,你还杀谁?”
“这个嘛……”盛阳摇了摇头,随即又道,“不过我会很恨张丞相,他作为张洛的父亲,不仅没有给她足够的信任和支持,将自己的女儿误以为是帮凶,间接导致了她最后的悲惨命运。”
“除了张丞相,你觉得还有谁间接导致了张洛的悲剧?”
“当然是她的丈夫!比起张丞相,我可能会更恨宁庄主,不相信自己的妻子就算了,还在妻子失踪没多久就有了新欢,这种男人简直辜负了张……洛……”
宁箫在这个时候回来,他的脸色并不好,进门就给了盛阳一个冷冽的眼神。
盛阳耸耸肩,没再说什么。
爱纯起身对宁箫试探着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宁箫摇摇头,坐下。“我追到梨园的时候,已不见黑衣人,前面不远就是师父的泰和殿,我进去后只见师父和六师弟在对弈,我问六师弟他什么时候来的,他说他和师父已经对弈了一个时辰。是我错了,不该怀疑师父的……”
爱纯看见宁箫脸上满是愧疚,然而突然想到什么,她大叫一声:“糟了!”
宁箫见吕爱纯双眉紧拧,神情复杂,问道:“怎么了?”
“我们快去泰和殿!”说着就往外跑。
宁箫和盛阳一时都有些糊涂,但看吕爱纯的模样,也不敢松懈,便跟着她以最快脚程来到了泰和殿。
盛阳轻轻推开门,吱呀一声后大门打开,殿内没有点蜡,光线昏暗,当大门完全打开,第一道光照射进去的时候,只见正前方大椅之上盘膝坐着一个人,那人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好似打坐。
“师父……”宁箫试着叫了叫,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在他心底滋生,他第一个冲了进去。走近一看,只见宁庄主的眼睛鼻子耳朵嘴巴都有鲜血流淌而下。
伸出手指放在宁庄主的鼻下……宁箫双目大睁,噗通一声跪下,泣声道:“师父——”
盛阳不容置信地看了看吕爱纯,轻声小心地说:“宁庄主也被凶手杀了?”
吕爱纯哀伤的眼里忽而闪过异样的光,她走到宁庄主面前,从他放在膝盖上的手下拿出一封信。
宁箫目色一凛,问道:“是什么?”
吕爱纯把信递给宁箫,说:“是遗书。”
宁箫读完信后整个人都呆住了,嘴里喃喃着:“是师父的字迹。师父他……是自杀的……”
吕爱纯:“他还交代了杀死张贵和张欣的整件事。”
“不,不,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吕爱纯从未见过宁箫如此惊愕失常的模样,他的眼里如同死水一般平静。
盛阳拿起旁边桌面上的茶杯,递到爱纯面前。“老大,气味好像和害死张欣的迟炎草一样。”
吕爱纯接过茶杯,点点头说:“宁庄主和张欣死状一样,没想到整片迟炎草被烧了,他却早已给自己留了一些,走到这一步宁庄主是早有计划啊。”
盛阳叹气道:“老大,这封信就是证据,真相终于水落石出,这回我们不用受罚了!我去通报丞相!”
盛阳正要离开,爱纯突然拉住他。阴冷的光将吕爱纯的侧脸一笔勾勒,她默了默后抬头对盛阳说:“先不要去找丞相。”
盛阳怔了怔,却又听吕爱纯继续道:“帮我去做一件事……”
接近正午时分,几个弟子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凶手抓到了……你们听说没,凶手居然就是庄主!”
“我也听说了,庄主已经被玄机门的人抓了,正在审问,你们说玄机门的人会不会搞错了,庄主怎么会杀了自己的妻子呢?”
“可是我听说庄主招供了,把所有杀人过程交代得清清楚楚,也画押了,丞相已经下令,午时就斩!”
“这么快?”
“丞相死了一对儿女,他能不恨么?我看他是巴不得把整个归宁山庄都烧了。”
“唉,庄主怎么会这么傻呢?!居然敢得罪丞相!”
“丞相这辈子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神仙,所有儿女死了没人送终,简直是家门不幸。”
“嘘,少说点,万一被人听到你也要被拉去斩了。”
“对了,璃王也在,他没什么表示?”
“呆在山庄这么久,璃王一直像个闲人,这件事我看他压根不想参与。走吧,现在赶去法场兴许还能再见庄主最后一面。”
空旷的场地中央跪着一个身穿囚服披头散发之人,他的脖子、脚和手都戴着镣铐,在他旁边站着一个拿着大刀的刽子手。虽是正午,天气却异常阴寒,乌云遮住了阳光,低低的仿佛压在整座城之上,让人觉得十分压抑。
午时已到,被拦在圈外的围观弟子纷纷跪下,向庄主磕头。刽子手深吸一口气,挥起大刀,对准眼下的人头砍下,就在这时,天边绽开一道闪电,紧接着刽子手惨叫一声,不知被什么打中,手上大刀滑落,整个人向后倒去。
空中闪过一道刺眼的剑光,跪在地上之人的镣铐全被破开,突然出现自法场的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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