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已经算不清多少回他在关键时刻把一个男人内心真正的气度都一而再再而三用在我身上了。他是那么想要赎他之前对我造成的罪,他一直都在尽力想要弥补什么,哪怕他嘴上还是骄傲的要命,该说的狠话一句都不愿意丢下。但昨晚他放我回来,就已经是最好的证明。
“你在想什么?”时赴问我。
我回过神来,笑得有些勉强,实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我话锋一转问道:“你把王悦安置在哪了?”
“在我外婆家。”时赴轻咳一声:“城郊。”
“昨晚回去,你们吵架了是吗?”不用想我就知道王悦肯定会骂很多很多难听的话,要知道以前就算跟在陈浩东身后多走一段路都是奢望,但王悦经过上次住进了陈浩东的地方,对她来说已经是一个飞跃一般的跨步。
而现在,都毁了。
毁掉她幻想的人并不是时赴,而是我,或者说是陈浩东对她的无情。
时赴笑了笑:“什么吵不吵的,她的嘴本来就和刀片一样,我只有挨骂的份。”
我听完,仔细打量时赴。
他看上去十分倦怠,昨晚铁定没有好好睡,和我说话的过程中他好几次都揉着眼睛,但声音却比以往要柔和很多很多。我内心突然有一份小渴望,期待王悦会爱上时赴,看清楚谁才是值得她付出时间的男人。
“她骂你什么?”我深深呼吸了下。
时赴又笑了笑:“什么难听骂什么。”
“这一次,你还会和上次一样放她走吗?”我小心试探着。王悦到底是个不安生的人物,她回来北京才多久,就弄出那么大动静来,毁掉我几年的心血。
关键这事儿还不好向相关部门透露太多,毕竟中间牵扯的绝不是王悦一个人那么简单,就王悦那性子要是被逮了,保不准会把沈寰九想杀陈浩东这事儿给全盘托出,就算陈浩东这会活得好好的,总归会给沈寰九带来或多或少的麻烦,在眼下这种关键时刻,所有的倒霉只能我自己担了,想想就憋屈得不行。
时赴轻眯了下眼睛,他似乎看穿了我心里想的,回头看了眼仍旧在浇花的姚叔,轻声告诉我:“我不会放她去犯傻了。昨晚陈浩东说的话你也听见了,他心里根本容不下王悦。虽然我混的没有他们好,但怎么说也是个男人。”
有了时赴这句话,我心里顿时安宁不少。
时赴大概觉得我和他的对话谈完了,准备转身。
我突然扯住他的胳膊,又问了句:“昨晚你和她有没有……”
时赴扭过头来,很犀利地看我一眼:“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嫂子,陈浩东那王八蛋和你那个的时候,你会恨他吗?我可不想当那个她恨之入骨的男人。把她栓在我身边,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我的脸一下子就憋了个通红,时赴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他在警告我,即使和王悦做不成朋友,也不要再邪恶下去。
不在感情范围之内时,时赴其实相当冷静睿智。
他的眼神越来越犀利,好像完全摸透了我的心思似的。我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垂在两侧的手简直无从安放。
时赴最后对我很清浅地一笑,然后走到沙发上看报纸,看了没一会,他的脑袋就靠在了椅背上沉沉睡去。
我坐到了时赴对面,兀自盯着他出神。
盯着盯着,时赴的脸莫名变成了陈浩东,姚叔一声丫头,吓得我一下窜起来抱住头。
时赴也跟着醒来,双眼噙着茫然盯着我看。
“怎么了这是?”
姚叔和时赴异口同声。
我心有余悸地喘息,连连摆手道:“没,没事。”
陈浩东这几年带给我的恐惧是那么那么的多,多到他亲口对我说他放弃了,他不纠缠我了,还是无法真的抹平陈浩东在我心头落下的一片又一片的阴影。
晚上九点半,我等着沈寰九回来,可过了时间他还是迟迟不出现,时赴已经连续看了好几次的手表,我看得出来,他已经归心似箭。
我给沈寰九打电话,打了两个都显示不在服务区,再然后电话响起,是警局来的。
我听了几秒手里的电话就从掌心滑了下来。
慢慢扭过头,我一把揪住时赴的衣领,发狂地说:“马上开车,带我去法医鉴定中心,快!”
“怎么了?”
我悲伤到已经没有泪水,失魂落魄地悲极反笑:“刚刚警局打电话来,说沈寰九的公司顶楼在半小时前煤气管道爆炸……你说,他们是不是发神经了?还说沈寰九死了。时赴,他们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时赴的脸僵住。
“开车,带我走!带我走!”我揪住时赴的衣领,双脚发软地倒在时赴怀里。
时赴很快抱紧我,而一边的姚叔双眼一番,昏了过去。
时赴冲手底下一个刺头说:“送老头子去医院。”
随后就扶着我上了一辆面包车。
车上我用力咬住自己的手指头,十指中指挨个被我咬出血来,一根根手指几乎都被我咬得烂掉。
都说十指连心,就这么咬住手指头,我的心就更加像是被刀子在割一样。
时赴安慰我说:“别紧张,肯定是搞错了。”
我转过头,很坚定地说:“对,一定搞错了。”
我自己管自己笑出来,只可惜我笑得好像比哭还要难看。
车载广播里,恰时传来女播音员的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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