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的力量,有时候需要通过嘶吼来放大,通过形体来强化,通过演讲技巧来爆发,在风云激荡的岁月里,无数觉醒的先驱,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唤醒沉睡的人。
但有时候,无需这些,只是平平淡淡,也可以给人以无穷的力量和希望。
这取决于,说话的人是谁。
如果程雪晴只是今天才认识顾运,那么她顶多会认为这只是一位不屈白银表达了某种倔强,但基于过往的认知,她现在更愿意相信,这是比可靠更可靠的承诺。
顾老狗确实是出于对长银资本等人欺负一对老弱,而这对老弱自己正好认识,所以很不爽才说这话的。
但是说完以后他就有点后悔了。
处在黑暗中的人,是最容易发现光的。
所以很多渣男专门挑女生失恋的时候趁虚而入,通过散发温暖而人性的光芒,来让一片又一片的草原快乐成长。
而他刚才的话,就明显是带着光的,虽然程雪晴单身,不至于制造草原,但刺破黑暗的那一霎,很可能会让某颗种子破壳萌芽。
换句话说,他顾老狗刚刚分明是唱着“我是电,我是光,我是唯一的神话”,主动勾引了程雪晴。
姑娘,上产线吗?
消防都过不了,一边抽烟一边造雷管,坚决不安全生产的那种?
顾老狗意识到不对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程煜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不声不响地把程雪晴的手交到了顾运的手里。
而程雪晴虽然一脸的错愕,但并没有缩回去,甚至微颤着,轻轻地攥紧了。
这一刻,她忽然仿佛看到了活着的真相,变得清朗了。
人活着,总是充满未知的,趁有些东西还没失去之前,应该牢牢地把它攥在手里。
有些人,也一样。
程煜无力地看着天花板,他知道现在程雪晴,或者程家,能依靠的只有这个他永远琢磨不明白的少年了。
顾老狗轻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已经上了程家的船,没办法再下来了。
但无论如何,在眼下这个时刻,他都不能放开程雪晴的手,理由……没有理由,程雪晴这样的女孩子,应该在这个时候被保护。
救护车终于来了,程煜被抬上了车子,程雪晴和顾运一同上了车,直奔医院而去。
……
“病人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加上咯痰导致脑部缺氧才昏迷的。现在的情况比较稳定,唯一的问题是断了一根肋骨,回头我们会手术给他接上。”
病房门口,医生对程雪晴说道。
程雪晴松了口气,然后又问,“为什么肋骨会断?等下……”
她好像明白了,转头看向顾运。
医生连忙道,“病人年纪很大,骨质很脆,既然保证按压胸口有效,又要保证不断肋骨,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只断一根,在我们看来手法已经很高超了。另外不得不说的是,多亏了这位先生的急救,否则等我们赶到肯定来不及了。”
医生说完就返回了病房。
门口只剩下了程雪晴和顾运两个人,丁成离他们远远的。
医院的走廊总是很安静。
程雪晴恢复了清冷的表情,转身看着玻璃幕墙外的蓝天白云,沉默。
而顾运就站在她的侧边,双手插着口袋,看着楼下蚂蚁般大小的行人,也不做声。
程雪晴不说话,是因为她没想好该跟顾运说什么,毕竟董事会上发生的一切,改变了很多事。包括,她对自己和顾运关系的看法。
其实程雪晴更希望顾运先开口,因为现在看上去她似乎更弱势,而她从来不喜欢以弱势者的身份主动打开话题,这样看上去是她在发出请求。
那份从小到大刻在骨子的骄傲,哪怕如今在顾运面前已经开始退化了,也是退化得有底线的,那个底线就是自尊——比一般人会更多一些的,自尊。
但是顾运不说话。
沉默总归是尴尬的,于是在太阳第三次从白云后头出来时,程雪晴看着白云,说道,“谢谢你。”
无论如何,这三个字是一定要说的,无论是针对过去的事,今天的事,还是未来的事,她都要说一声。
事实上,她很早就想对顾运说了,只不过那时一直开不了口。
顾运微微一笑,也依然看着窗外,说道,“不用谢。”
程雪晴很期待顾运能再说点什么,但是很失望地发现,他也只说了三个字。
“你,一会要回去么?”程雪晴又问。
“对,老爷子没事了,我也该回去了。”顾运点点头。
程雪晴又沉默了许久,随后深吸了一口气,问,“以后,有什么计划吗?”
顾运想了想,说道,“顶晨这边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专心做古镇吧。我手上还有两家公司,会拿出来与古镇做捆绑,争取早日上市……另外我一个朋友一直想把国外的资产转移到国内,跟我一起做投资公司,如果能用这家公司去控股一两家上市公司,那么我们就初步有了对抗长银的资本。”
顿了顿,长吸一口气,顾运又道,“你放心,我说过的一定会做到。”
程雪晴听完,微微点了点头。
心里却默默地想着,其实我并不是问你这个。
商业上的事,以后我都会听你的,你说怎么做,我都跟进。
我,只想……我只想知道,如果……
这时,顾运转过头,看着程雪晴融了淡妆的侧脸,说道,“好好照顾你爷爷,也好好照顾自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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