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对他厌烦至极的蓝蓝拿着手机望着天空,冷冷了哦了一声,然后转身就走。那一刻,她忍不住哭了。心想你一个背着家人在外残害女人的男人有何资格对我说这样的关心话?要是还有良知的话,就不要再干这种肮脏的事情了。
挂掉电话的一刹那,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充斥在她的身体里,可她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
老板开着车缓缓的向名越酒店驶去。那种转瞬即逝的感觉消失之后,他的心里就空荡荡的。他并不心疼钱,他有的是钱,但是,钱并不能买来可以留住的快乐。这一次匆忙的“欢欲”并没有达到他所期望的美妙效果,因此他非常失落。
蓝蓝回到房间时,差不多刚刚五点,吴雅茹正好在家,她把钱交给她时,她开心的说:“这么大方!呵呵!三千的生意他竟然给了一万!啧啧,他一定很有钱吧?他非常喜欢你对不对?呵呵!”她拿着钱乐得合不拢嘴,没想到遇见这么一个活菩萨,真是老天开了眼了。
神思恍惚的蓝蓝一句话也没有说,有气无力的走到床边坐下。电视里正在打打杀杀,刀光剑影,走壁飞檐,剧情异常精彩。她呆呆的盯着电视屏幕,像是在看电视,又不是在看电视。等她回过身时,吴雅茹已经拿着钱出去了。
血色残阳一如那疼痛的伤口,赤裸裸的暴露在傍晚青白的底板上,让人对恐惧有了一个更具体的想象。
归巢的小鸟扇动着粘着露水的翅膀,一只紧跟一只往那阴森,黑暗的树林里飞去。小巷的桉树上不再像清晨那么吵闹了,要不是马路传来的车流声以及出入小巷的人们的说笑声和脚步声,屋子里将会是非常的寂静。
有点饿的蓝蓝洗完澡,躺在床上闭上酸痛的双眼,没过多久就睡着了。电视的声音很小,小的像一堆人在说悄悄话。
七点吧回来,蓝蓝正好起来上洗手间,他便板着脸问:“我打电话你干嘛不接呢?我给你买了鱼香肉丝盖饭,快吃吧。”
蓝蓝也板着脸从洗手间出来,然后就钻进被窝说:“刚才睡着了没有听见。”她的确睡着了,他打电话来的时候,她正在做梦。梦里也有电话在响,她以为那是梦。
有点恼火的莫言捏了捏她的鼻子,尽量用温和的口气说:“把饭吃了再睡觉,听话。”刚才吴雅茹告诉他,老板多给了她七千块钱。他就想,她也真是傻!怎么就全给她了呢?她要是瞒着不说,她也不知道啊。
蓝蓝吃饭的时候,他就心有不悦的说:“笨蛋,多给的钱怎么不藏起来啊?全都交给那死八婆了。”为了不让她尴尬,他没有提“老板”两个字。
忍无可忍的蓝蓝用力把筷子往地上一摔大声囔囔:“钱钱钱,张口闭口都是钱,除了钱你心里还有什么?你还嫌把我害的不够是吧?”她是一个很情绪化的人,心性像天气一样阴晴不定,变化无常,说这话的时候,眼泪已经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莫言被她的愤怒吓了一跳,于是赶紧说:“哎呀!你别生气嘛,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他还没说完,她就光着脚跑了出去。刚跑到小巷,突然雷声大作,不一分钟就下起了倾盆大雨。豆大的雨珠像小石头一样劈头盖脸的砸下来,她望着用手臂蒙着脑袋慌张逃窜的人们一下子愣住了。
被雨淋湿的李乐正站在巷子出口左侧招待所的屋檐下,原本干燥的水泥地面也被衣服上滴下来的雨水给泅湿了。
蓝蓝急忙跑上前问:“乐乐你回来啦,吃饭了吗?”
心情不怎么好的李乐勉强笑了笑说:“嗯,还没吃呢。”她边说边噗,噗的吐着流进嘴里的咸涩的雨水。
蓝蓝用关切的眼神望着她说:“快回去换衣服吧,要不然会感冒的,换完衣服记得吃饭哦。”说完冒着大雨跑到了马路边。
莫言撑着一把玫瑰红雨伞跑到巷子看到李乐便问:“乐乐看见蓝蓝了吗?”
李乐指着马路说:“呶,你们又吵架啦?雨这么大你赶紧把她找回来吧。”莫言是个为了钱可以出卖朋友的卑鄙小人,李乐平常很少和他说话,她害怕对他说的话被他歪曲之后传到李子明和吴雅茹的耳朵,那样倒霉的只会是她。
只不过一眨眼功夫,蓝蓝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莫言站在马路边放眼望去,只见眼前车来人往,熙熙攘攘。飞溅的水花,迷蒙的雨雾,哧溜溜从马路上碾过去又压过来的车辆,使这喧嚣的街道更加吵闹更加拥挤。
她的任性简直让莫言要崩溃了,她生气的时候是不顾一切的,这么大的雨她跑到哪里去了呢?她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莫言扔掉雨伞沮丧的望着乌云翻卷的天空。
血红色的晚霞照射在树梢和屋顶上,雨滴在晚霞的映射下像一颗颗血红的泪珠从怨妇的脸上往下淌。
莫言垂头丧气的沿着马路慢慢的向前走去,走着走着突然想起她今天早晨去的那个地方。想到那个地方他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水岸,想起了还在水岸打工的父母和妹妹,以及刘军和几个老乡。不知道这段时间他们在水岸过的怎么样,他想他们,也怀念和他们一起打工的艰辛岁月,以及互帮互助的温情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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