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安静了很久,梁研很少在事后这样沉默,沈逢南渐渐觉得有点不对。
他把被子往下掖了一点,托着梁研的下巴,低头问:“累坏了?”
梁研没回答,脸抬了抬,视线落到他脸上,像在思考问题。
沈逢南不明所以,“怎么了?”
梁研眼珠子动了动,说:“没什么,睡觉吧。”到底还是没问他,反正也没必要,她自己能弄清楚。
沈逢南只当她太疲惫,嗯一声,问:“要去厕所吗。”
“不去。”
“那我去了。”
“嗯。”
沈逢南从被窝里出来,身上还光着。他捡起椅子上的内裤套上,出了房门。
梁研手从被子里伸出,在床头柜上摸了摸,拿到手机。
沈逢南只是上个厕所,很快完事,他把外面的灯都关掉,回到卧室。
走到床边,发现梁研在看手机。
他提醒,“别躺着看,眼睛弄坏了。”
梁研好像没听到似的,眼睛还盯着,眉微蹙。
沈逢南见她这样入神,有些奇怪,他掀开被子躺进被窝,靠过去瞥了一眼。
屏幕上一大段小字密密麻麻,看不太清,但段前标题加粗加大,很抓眼,其中关键字直接戳进眼,沈逢南呆了一下。
震愕几秒,他一把握住手机。
梁研没防备,手里一空。
手机已经被沈逢南抽走,他手盖着屏幕。
梁研诧异地望着他,“你干什么?”
“……”
沈逢南脸黑着,措辞半天,没更好的话,反问,“你在干什么。”
他这反应活像发现小孩看黄书的家长。
梁研一时微愣,实话实讲,“我在看你刚才做的事。”
沈逢南生生被她噎住,耳根微烧,哪料梁研还没讲完,话继续往后,“我随便搜了一下,就找到这个,我才看了两句,讲得不太明白,我再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
沈逢南故作平静,背过身把页面关了,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
身体还没转回去,就听背后一句:“我可以学习一下。”
语不惊人死不休。
沈逢南简直头疼,耳后温度持续升高,他回身把她一搂,打算用沉默把这茬儿带过去,但梁研这家伙显然不好糊弄。
她两手在他胸口推了推,抬头看他,“我说我要学习一下。”
沈逢南无语道:“学这个干什么?”
梁研一脸无辜,“那你不是做了吗?我还不会。”
“……”
这都是什么问题?
沈逢南索性不迂回了,直接说:“不会就不会,你不用学这个。”
“那你为什么要那样?”
一句话就把沈逢南逼到死角。
这已经不只是尴尬了,他一个三十好几的大男人,脸和脖子全都红了。
他清楚,梁研在这方面的启蒙除了最糟糕的那两年,什么都没有。她没说,他也能猜到那阴影必然持续多年,从青春期到成年,让她渐渐变成这样的个性,遇到他之前,她对男人、对这些亲密事应该只有排斥,不可能会去关注和了解。
但即使理解,沈逢南也不可能跟她仔细解释这个。
有些事,是情之所至,不需要学,也讲不清楚。
她以后慢慢会懂。
然而梁研并不知道沈逢南在想什么,她还在等他回答。
沈逢南把她的脑袋搂过来,安抚似的摸了摸,“别问了,总之,你不用那样。”
梁研的额头蹭在他颈子上,感觉到他身上很热。
她抬眼看了看,“你是害羞了么?”
“……”
没等到回答,梁研很肯定地把他这反应按照自己的看法来理解了。
她觉得没必要为难他,有空再去百度慢慢查好了。
“好了,睡吧睡吧,不问了。”她拍拍他,脑袋又回到他胸口,闭上了眼睛。
沈逢南想了几秒,也无话可讲,哭笑不得地把灯关了。
梁研回去的当天,赵燕晰就回来了。
师大的复试开始得比较早,就在两天后,她之前复习过,现在紧赶慢赶,又集中复习了两天,隐约有些忐忑。
复试当天,梁研送她过去,没有笔试,所以当晚就出了结果,她顺利地被录取了。
二战告捷,终于一雪前耻,赵燕晰喜极而泣。
她本科学校不怎么样,这个专业又不好找工作,去年考研失败,爸妈两边都不看好,叫她直接工作。除了梁研无条件支持,其他人都觉得她这个脑子能考上师大就怪了。
不管怎样,这是件大事,熬了这么久,算是彻底解放了。赵燕晰准备庆祝一下。
她在南安这边没认识几个人,便问梁研要请哪些人。
梁研说随便她。
赵燕晰想了想,笑着说:“你家沈叔叔得请吧。”
梁研看她一眼,“你不是叫南哥的?又改叔叔了?”
赵燕晰“哟”一声,戏谑道,“当初是谁让我叫沈叔叔的,现在嫌我把人叫老了?”
“……”
知道她在揶揄,梁研懒得接这话茬,转身去收拾桌上的书。
赵燕晰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走近了问:“现在到哪一步啦?山盟海誓,如胶似漆?”
梁研手停下来,思考了一下,点头,“差不多。”
赵燕晰没想到她这么实诚,愣了下。
隔几秒,弱弱地说:“你初恋谈得好像挺久哦。”
梁研回头看她,“不然呢。”
赵燕晰眉头轻微地皱了皱,有些感慨地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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