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此等事?”舒氏又惊又气,“好个沈莺,竟如此毁谤我女儿!楼芸这妇人教养出来的净是这样的坯子,一双儿女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此一来,旁人该如何看待阿婉?又该如何看待武安伯府?不仅要毁了阿婉的闺誉,还要让人以为武安伯府在皇子之中滑头滑脑,是坐墙观望之徒,心机是何等的歹毒啊!
她越想越气,站起身来:“不行,我得找她理论去,凭什么如此信口雌黄!”
小舒氏连忙拽住她,劝道:“姐姐冷静,那沈莺我也见了,看着楚楚可怜的,你便是吵上门去吵赢了,她只要在人前落上几滴假眼泪,便有人说是你欺人太甚,还会有人说你心虚,若是传扬出去,还是有损阿婉的清誉。”
楼挽裳虽被气得不轻,却不得不承认,姨母的话才是正理,便道:“母亲也知‘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这些流言蜚语并非我们解释便能正名的,依女儿之见,如今之计,便是我们不去理会,久而久之,孰是孰非自然明了,而那些看热闹的人也会觉得无趣,便不再传了。”
舒氏抚着胸口喘了口气,道:“只是委屈你了。”
楼挽裳站在母亲身边,将手放在她背上帮她顺顺气,道:“女儿也觉委屈,可除此之外并无更好的法子了。”
芮雪凝在一旁看着干着急,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跟着叹气。
*/原/创/首/发*
四月初的时候,边疆盐城传来信件,楼挽裳已知外祖他们半月前便赶到了盐城,只是战事紧急,没来得及写信报平安,前几日刚打完一场,暂且搓了搓西炯的锐气。外祖在家书的最后还提了下萧盏,说他听了定国公的,丝毫没有偏袒萧盏,将他和普通士兵一视同仁,这小子可比他想象中的要硬气许多,是个能吃苦的,打起仗来也毫不退缩。
楼挽裳已然看开了许多,渐渐接受了萧盏从军的选择,虽然没有收到他的亲笔书信,却舍不得埋怨他,见外祖还夸赞了他,不禁感到与有荣焉,面上莞尔。前两日她和母亲去了趟北城外的寺庙,为大嫂求了个保胎符,顺便也为萧盏求了个平安符。她心中不求他能建功立业,只盼他平平安安地回来,这便足够了。
时间还在一天天地向前赶着,武安伯府终于在四月中旬迎来一件喜事——赵清萱足月产下一子,六斤六两的大胖小子。这可让老夫人乐开了花,抱在怀里爱不释手。
楼家的其余人也都十分欢喜,阖府上下喜气洋洋。尤其是楼宇恒,那样一个自持的人物,看着娇妻爱子,心中的餍足不知如何才能表达,只好傻笑。
孩子尚小,不急着起学名,小夫妻俩便先起了个小名“东哥儿”给孩子先叫着。
于儿的出生便是起到了极好的调和作用,将她的心思转移到了看顾孩子上面。她本就性善,看到婴孩更使心内柔软。小小的娃儿粉嫩粉嫩的,她轻轻地抱起他,不敢多使上一分的力气。她也不敢再蓄指甲了,尽管从前的指甲也不长,这回有了小侄儿,更是一点也不敢有,修剪得圆圆润润,生怕划伤了他。
舒氏也乐得看见女儿脸上日益增多的笑容,心内如释重负儿。
正值战期,武安伯府不打算大肆操办东哥儿的满月宴,但赶上了皇帝心情好,听闻楼家是添丁之喜,便道:“这是好事,朕倒希望举国上下人丁兴旺。”
于是,有了皇帝的一句话,东哥儿的生日宴办得很是热闹,武安伯府大宴宾朋。那些与楼家关系并不十分亲近的世家,也不得不碍于皇帝的面子,前来祝贺。就连安宁郡主都不得已打发人送来了一份贺礼。
静王作为东哥儿未来的姑父,送上一把金锁,背面是得道高僧用小米大小的字体刻上了一卷经文,可保佑他平安成长。礼物不说有多贵重,单是这份心意便让人动容,楼挽裳也不例外。
舒氏也不是那般守旧之人,何况她又看好静王,便劝女儿还是同他见上一见也好,两人虽已定亲,却起码还要等上三年方可成婚,难道要这三年之内都不得见?
虽说也可借此机会考验静王一番,但是人性最是脆弱,倘若这三年之内当真出现了什么变数,阿婉又该如何自处?
在女儿面前,舒氏自然没有将话说得那么开,只劝她相见。楼挽裳知道母亲是为自己好,何况她同表哥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亲事了,总不好一直躲避。
尽管她还是会将萧盏出走之事迁怒到他身上,但归根结底,还是她自己粗心懦弱,一直不敢正视自己的心意,也忽略了萧盏的心思。
静王终于见到她了,眸中难掩兴奋,急急问道:“阿婉可大好了?”
楼挽裳点点头,温和笑道:“已经好了,多谢表哥那日请了王太医。”楼府去太医院请来的太医远不如这位王太医医术高明。
“谢什么,只要你能痊愈,别说是请太医这等小事了,便是你想要天上的月亮我也会想尽办法。”他低首对上她灿若星辰的眼眸,深情款款。
·
不止是静王,让人误会的是,嘉王此次又来了,非但是来,还是大张旗鼓地来。假托贵妃之名,送来各种名贵器物,武安伯反复推拒不敢收,他却道:“此乃贵妃娘娘所赐,莫非武安伯想拒收?”
武安伯自是不敢,也只好面
喜欢婉然如画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