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起淮闻言也没看她,对电话那头的人说:“见了面再说。”他将车靠边停下,转而看向赵舒于,有些抱歉地笑了笑:“我临时有事,饭下次再吃,替我跟叔叔阿姨说声对不起。”
车停在路边不走,意思不言而喻,要她下车呗,赵舒于心里有些不舒服,问他:“是电话里的那个人找你有事么?”
佘起淮没答,只说:“改天有时间,我请你父母吃个饭。”
赵舒于心里更不舒服,碍于她目前跟佘起淮的相处模式,她不好多说,只能下了车,心里有疙瘩未平,但又奇怪地松了口气,打车回去的路上赵舒于一直在想,她跟佘起淮怎么就这么别扭呢?明明想跟他待在一起,可真对着他,她又觉得浑身不自在,她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一年前进公司的第一天,所有人都不认识,绷紧神经要适应陌生的工作环境,就像她跟佘起淮相处时一样,不轻松不随意,蒙了一张面孔皮囊,有负荷感。不过没关系,她能花时间适应公司同事,同样也能花时间习惯佘起淮。
想着想着,赵舒于思绪乱飘,又琢磨起给佘起淮打电话的人是男是女,心里芥蒂冒出头,不知不觉到了小区,她付完车钱往自家楼栋走,在距离楼栋约5米远的地方,一束强烈灯光瞬间刺了她的眼,赵舒于眯眼遮光望去,也不知是谁突然开了远光灯,不偏不倚照在她身上,她循着光源看去时,远光灯又关了,她眼睛适应了一下方看清,不远处停着一辆车,车里好整以暇坐着个男人,那人大爷似的靠在椅背上,目光沉醇,似笑非笑看着她。
赵舒于脚下步伐滞住,像是生了根扎进地底下,一动不动盯着男人看,对视两秒后,男人摇下车窗,一颗脑袋探出来,语气沉稳里又挑着一微跋扈:“上车。”
赵舒于只犹豫了半秒钟,而后依言照做,走过去,没开副驾驶座车门,倒开了后座的门坐进去,秦肆也没回头去看她,等她关上车门,他才悠哉开口:“坐前面来。”晃一听是悠哉的语气,仔细再听,又有层独断的意思在里头。
他惯于以命令式口吻同人说话,即使在她面前有意收敛,只言片语里却仍褪不干净专`制气。赵舒于不跟他一般计较,说:“我不知道你回来,钱我明天给你。”言毕,又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只看到半张脸,面无表情的半张脸。
“我能当场吃了你?”尾音微往上挑,呷了半分不满和隐约轻怒。
赵舒于顿了下,说:“不能。”
秦肆这才回过头去看她,目光笔直:“那你怕什么?”
赵舒于语塞,他目光太压人,把她心里的小毛躁一点点勾出来,她不自觉又想起学生时代他欺负她的横样,理直气壮,咄咄逼人,教人恨得牙痒痒。
见她沉默,秦肆扭回头,留给她半个侧影,又是不容置辩的一句:“坐前面来。”
他的强势令她微有愤恼,赵舒于暗自腹诽,早知道他是什么人,她刚才的举动实在是白费功夫自讨没趣,暗悔间不情愿地又下车去了副驾驶座,秦肆脸色这才舒缓些,赵舒于心里却愈发不舒服,毛毛躁躁的一团挂在那儿,也没看他,目视前方问:“你还有事么?”
见她有气发不出,微皱眉心的模样娇俏又别扭,秦肆心情隐隐舒悦,拿了个精巧的黑色绒面盒出来,递去她面前:“诺,礼物。”
赵舒于不想接,看也不看一眼,秦肆也不恼,反倒勾了一抹浅笑出来,他将小盒子拿回身前,低头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枚精致的铂金尾戒:“你想让我帮你戴也行。”
赵舒于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强拉了她的手过去,将尾戒套在她左手尾指上,尺寸为她定制,不大不小刚刚好。
“这三个月想我没?”他声音难得温柔了些。
赵舒于看着手上的戒指便要把它摘下,秦肆抢先一步握住她手,他手掌宽厚,抚着她纤细的指,赵舒于挣脱不掉,有气难平:“没想!”
秦肆唇角笑意不散,声线又低又柔:“三个月没管你,又不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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