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区中心,清一水的商铺,有几家住的地方也都改成门脸房,这个地段儿特别值钱。每到周末,大人都领着孩子上街转悠。现在是暑假,人.流量分散,只要不是快到假期结束的前几天,都不会拥挤。
薛慈特意请了半天假,下午去街上买开学要用的东西。因为是大二,需要买的东西不多。去商场买了两套内衣,还有洗漱的东西。
学校虽然有,但这里卖的便宜些,无非就是路上拿的东西多,反正是坐火车,也没什么。
一个下午匆匆忙忙的,跟老板讨价还价半天,内衣总共便宜了三十块钱,一张一百破开,还剩下二十几块零钱。
薛慈拎着东西去了趟银行,把这段日子打工的钱都存在卡里。天色还早,虽然夜慢慢变长,可现在仍是夏天,到晚上快七点才黑。
路边儿卖烧烤的,一阵浓烟熏得薛慈直咳嗽。她把东西放到车篓子里,打算推着车走。烧烤摊儿的老板给素排刷上酱,看着特别诱人。
停住脚,看了看。生意特别好,老板的动作就没停过,瞧见薛慈站在前面,招呼了一句:“吃什么?”
薛慈看了眼玻璃后面的烤串。
牛柳,鸡肉,鱿鱼,鳕鱼,还有豆腐串,蘑菇,土豆。
她眯了眯眼睛,拿出剩下的二十多块钱,要了四串牛柳,鱿鱼、鳕鱼各来两串。素排五毛钱,要了三个。其余的素串,凑在一块儿花了三块钱。
拿了个塑料袋套住,薛慈拎着走。先吃了一串鳕鱼,又鲜又嫩。她没回家,先去了陈旭那儿。他正在忙,有辆自行车胎扎了个大口子,刚送到这儿。
这几天也不知怎么回事儿,晚上的时候,路上总有摁钉,一不小心就扎了胎。薛慈跟陈旭开玩笑,说是不是他撒的。
陈旭直起身子,比薛慈高了一个头,她不由抬了抬下巴,他眉头微皱,半眯着眼,语气不善:“你真把我当流氓了?”
薛慈抿了抿唇,看了眼搭在她肩上的手。
陈旭眉头皱的更深,把手挪开,冲她额头弹了一下,啧了一声。过后好几天连薛慈的手都不拉,她特别纳闷,看着陈旭挺高的个子,怎么性格这么别扭。
她这回拿了好吃的过来哄。
陈旭瞧见薛慈拿着烧烤在他面前晃,摆了摆手,让她往一边儿走:“正忙着,别在这儿碍事。”
薛慈笑眯眯的,拿出来一串牛肉,伸到他唇边。
陈旭看了她一眼,别过头,不吃。
薛慈:“快点张嘴。”
声音脆脆的,一点儿威慑力也没有,陈旭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东西,张嘴吃了一口,嚼了两下:“味儿不错,你赶紧站一边儿去。”
薛慈找个地方把车放好,坐在车座上吃东西。也不开口说话。陈旭没忍住朝她那儿看了一眼,薛慈吃的特别香。
他笑了笑:“你怎么跟饿了好几天一样,不就是烤串么,明天我带你吃个够。”
薛慈停了停,敛着眉头,认真地问:“我吃相难看?”
陈旭被她这句话逗乐了,见她要恼,才勉强压住上扬的嘴角。不是难看,就是看着食欲特别好,跟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一样。
薛慈撇撇嘴,还以为他想说什么,山珍海味她没吃过,但是烧烤是真好吃。吃着能不香么。
给陈旭留了几串,等干完了活儿,他坐下洗干净手,接过来吃,已经凉了,但是味儿还在。一边吃一边跟薛慈说话:“你今天去商场买什么了?”
薛慈伸了伸懒腰:“就是洗漱的东西,商场后面的铺子卖的便宜。”
“知道给家里买东西了?买香皂了没,多少钱?”
薛慈看着他,没吭声。陈旭见她不说话,弄不懂又怎么了,咽下嘴里的东西:“香皂多少钱一块儿?我家里也就一盒了,改天也去买。”
薛慈揉了揉额头:“我要开学了。”
陈旭一愣,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也不再说话。过了会儿,舒了一口气:“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顿了顿:“你应该都准备全了,什么时候走?”
薛慈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他,陈旭摸了摸脸,也没沾上东西,晃了晃脖子,打算起身,把扦子扔了。
薛慈叫了他一声。
陈旭转过身子,他表情与平常无异,喉头滚了滚:“什么事儿?”
薛慈歪歪头,盯着他看。
陈旭皱眉,步子挪动往一边儿走。忽听薛慈在背后说:“你这人真怂,一开始也不是这样啊。”
陈旭倏地转过身子,眼里藏着怒气,薛慈瞥了他一眼,弯着嘴角:“我说错了?”
陈旭没吭声,薛慈继续说:“当初我先跟你说话,还是我先拉手,你这会儿连句话也不敢说?”
陈旭垂了眼睫,憋出来一句:“我先安的灯泡。”
薛慈眼里带着笑意,摇了摇头,从后座下来,打算骑车离开。陈旭叫了她一声,薛慈没回头看他。过了会儿,听见陈旭磨磨蹭蹭的说了句:“那你说咱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薛慈皱着眉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到最后那句话也没说出口,陈旭回到家里碰见之前的同学,愣了愣,过去说了会儿话。
同学穿着中规中矩,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留着寸头,比陈旭的打扮要清爽。他看见陈旭的模样,叹了叹气:“你小子怎么成这样了,当年多精神。”
陈旭没多说什么,准备往家走,又听同学说:“你家里情况怎么样了?”
陈旭皱眉,瞬间冷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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