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凡和远华没想到他俩这小动作被那个唐七七瞧见,并且还当着众人的面奚落他俩。
“肚子饿得慌,没力气。”远华快速地牵强的找着一个理由,嬉笑着回过去,“你要是往我脖子上套个大饼让我吃饱,我能一个人半小时内干完这活计,又何需整班同学都耗在这里花上两小时。”
“所有这些人,四十多同学就你肚子饿得干不了活,别的同学都是吃饱了撑着肚皮来干活的。”唐七七丝毫不留情面。
“都是同学,说话莫要这么尖刻,有损咱们的同学情份,破坏同窗友谊。”远华同样的数落过去。
“哼,往上处抬自己了,情份都好意思说出口。”唐七七转向不言语的子凡,“那你呢,个太高,扫帚太短,不好弯腰?”
她的话引来一片翻腾式的笑声,就连带着他们出来一起劳动的班导梁志昌老师也乐呵上了。
“俩人处在那里个头都比班导老师还高,老师也是有修养,有涵养,给你俩留些面子,不与你俩计较,一点自知之明都没,一点自我觉悟性都没。”
子凡难以置信,这个小个子女孩儿家,竟如此个性格,怎么说呢,倒像是林琼和白雪的合体。愿本对她的好模样还存几分好感,没想到却是个比林大发的老婆还要泼辣的性格,一点知识人的涵养都没有,真让人嫌弃。
不免又想到那晚他本和李芯梦看着又圆又亮的月亮,清风明月,多好的意境,结果那白雪睡意朦胧的走出来,边挠着头发边冲他俩发脾气,‘大晚上的在外面兮兮叨叨地吵着人都睡不着,脑子瓦塔拉,不就是去城里上个学嘛,竟弄得像要上月球一样,小瘪三儿。再不回去,就叫启山叔来揍你’。现在他想想都来气,人家说话,与她有何干系,她自个睡不着,还怪上别人,骂人还带上她自个家乡话,家乡的腔调骂人,让人都听不懂是甚意思,太不地道,一点儿也不纯朴。哎呀,那个白雪平日里还时不时的欺负他哥子超,也是他哥子超性格好,忍着让着。
“凡,你得罪她了?”远华在子凡耳边小声的问去。
“鬼有空去得罪她,都不认识她是谁。”子凡小声的回过去。“她是先骂得你,想必是你得罪她了。”
此时他俩只得弯着腰,蜻蜓点水式的扫着。幕然,他俩发现另一处还有两个笔挺着立在那里闲聊的俩男同学。
“我倒,你怎不说他俩呢?”远华指着那俩同学向唐七七逼问。
“兄弟,干嘛扯上我们啊。”那俩同学瞧着不好,便是猴急般风风火火的扫着地面,一时弄得泥土面上的灰尘沸腾般喷起,遭来一片骂声。
“别故作姿态了,知道你们一直都是像个木头桩子一样处着的人,都是出奇的懒,说这伙跟说那伙人,没自觉性说得也没意义。”唐七七一并教训着。
接着便是四个男孩对峙唐七七一个人,结果竟然是他们四个集体阵败。陈楚委委婉婉的站中间立场劝和着,结果也遭了一通数落。他们被训成一排看向面前的唐七七,不得不感叹口才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集体被贩下阵,又被集体套上一个名字‘木府五少’。
唐七七还给他们解读了这名字的意义,远华和子凡来自林水乡都姓穆,而另外两位来自梅岭乡一个叫杜威,一个叫宋代乔。四人都无论是出自的乡份,还是名字都由木字沾边,所以这个‘木府五少’取得是恰如其分,懒如其名,还外带了文学用法。
众人在旁欢呼赞同,大有正义之士惩治罪恶之人般,达到一呼百应的效果。
如此一来,倒是把这四个人都集结在一块。
陈楚没想到自己不站边,却也沾着进这个名头,心底一阵慌乱。
好在被眼尖的梁志昌发现,结束打扫时朝他温和着留了句,“只是同学间的玩笑,不用害怕,若有事,还有老师呢。”
细细琢磨这句话,忧喜参半,他真心不想再出任何事端,他也出不起任何事端。
他们的班导梁志昌是位历经坎坷人生变故,却依然屹立不变初忠的教师。他现已四十开外,早先毕业于国内最高最好的大学学府,分于本省的一所大学任教,文革后他被下放到本市的一所高中担任校长,因拒绝向武斗人员交出他学校有地主成份出身的学生,他带着一批教员双手持菜刀与武斗人员对峙。此事一出,相关市领导解除了他的校长职务,把他关押一星期后分配到这县城的高中担任数学老师,在此一待便已是六年。
他不赞同眼下的每日定格劳动,在他的理念里,高中应该是学习紧压时期,每日花去两小时去处理一小块毫无意义的劳动,而这种劳动模式也近于七年。他屡次会上提意见,肖校长每次都极力的赞同他的观点与教学热度,可会议下来,仍不可改变的照常着这种劳动模式。不再于会上提议,也就近一两年,或者讲他也习惯,照做就照做吧。肖校长以此心态照着上级领导的指示规定,他也就以此心态照着校领导的指示去做。
如今,子凡和远华,以及杜威和宋代乔的表现让他也些意外,他本想看看他们这几个新来的小毛孩儿,怎就这么有胆量敢挑衅这种代表特殊意义的劳动模式。另外唐七七的话,似乎就是眼下生产线的一个特大弊端。
他想着这些小孩或是最早醒悟过来的,或还只是小孩子家的心性。
其实子凡和远华没想那么多,只是不想让难得穿上的新衣服沾染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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