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仲亦是闭上了双眼。无奈之情、难从诠释,却也是深切再三、不由辗转反思:“其实,我们在与心魔纠缠烂斗的时刻,独孤师弟他,才是影响最为深重的受害者。独孤师弟当时失神……恐怕,也不曾料想到会得此番严重的境地吧?!大家死伤如此惨重,不光只有我们,他却也是无能为力。当事之时,实在是颇感无奈、力不从心……”
“可别乱说,华仲!独孤师弟会导致此番情形,都是乾霸一手所害……这件事情,绝对不是他的错!我们不能从他人的眼光中,看待此事的究因错果!我们不能!毕竟独孤师弟他,实在是……呀啊?!”金燕亦是不禁难过地摇了摇头,毕竟对于独孤默许所遭遇的种种一切,她感触在心、同时却也叹服再三、无成眉际所感。
可哪知忽然之间……
“轰隆隆隆~噼……咔——!!!”
金燕吓了一跳。窗外,淅淅沥沥、斑驳逝下,不曾得以预料。撒豆成兵般的无奈,当即随着这道响彻天际、嶙峋大地的惊雷之吼,就在如此令他麻木不仁、神情恍惚的这个时候,好似千军万马之势的号角,接连不断地踏着零散的步伐……依渐近待紧凑,不出数秒,便已喧哗乱舞、惊流外彻!
然得从知晓、徘徊在了耳畔……这道对于他来说早已无济于事、已然成下定局的残酷事实,他却只觉脑海一阵昏矇地虚空,两眼间,顿就已瞠目相瞰、神智覆颠。而同时,心头一阵焦躁的烈火,却是上下翻腾、来回搅弄不熄,燎燃得越发剧烈、便越是迫使他支配不住心间,那道早已无言再叙、惭如丝茧般牢靠、坚固的愧疚。
出于那早已麻木在了这道残酷事实当中——失神无心般的迷惘,这道惊雷的崩响,徘徊在他的耳畔,此时此刻,却也恍惚形如虫嗡一般轻弱、细小。毕竟相比于心间——那道似乎险些惊破他脑门儿的轰雷之势,此番震耳欲聋的冲击,又怎得予影响他半点?
『怎么可能?大家……竟都已因心魔的影响给……洪门此番情形竟是如此地危急万分,难怪大家会显得如此地失落……然这种种一切的起因原由,竟都是因为我……』
“打雷了么……这是有多久,没有在这道灵峰上畅快、憾然地下一场暴雨了呢?!真是如期如愿……”看着惊受讶喊的金燕,望着窗外滂沱淋漓的大雨,无尘叹然犹尽……同时,细想着当下师门如此几番寥落的情形,甚至独孤默许悲惨的处境,他顿时只觉怅然叹失:“三十余名么……呵~徒留下这些残存的同门势力,今后想要发扬师门光大,也只怕是难上加难了罢?那个心魔,独孤师弟还真是可怜……方才黄昏时分,我见他昏倒在了走廊上,身体疲乏无力的样子,这才将他重新带回了房间当中。”
“倒在走廊上?独孤师弟方才醒过来了吗?!无尘师兄……”听到这个特殊的情形,金燕讶然不已。原来,将他送回寝阁房间的、那道平淡脚步声的主人,就是无尘。
无尘却是不解地摇了摇头向她答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当时……我在房间里听到走廊上有人在喊,觉得很奇怪,就好奇去看看。结果正看到独孤师弟就那副样子倒在了走廊上……”
“怎么会……”金燕无奈,忧伤的视线,顿时便转移到了身后床上……那位似乎仍旧昏迷未遂、可怜的师弟身上。留意片刻之余……
“我们就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那心魔便就已将师兄们的性命全数夺去……身为共存亡的同门却不能挽回他们的生命,与他们同生共死,我实在是愧疚难当。”一旁的程宏不禁惭愧地说道。
『……』(独孤默许)
无尘却是望着他的这番言语,低下头来,同样惭愧一番地摇了摇片刻道:“说什么呢……该说这句话的人,也应该是我吧……我当时因为心事的缘故,根本发觉不到练武场间的事情。你们却与我恍如隔世一般境地,说来我自然才是羞愧难当……”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些天在寝阁做什么呢……也不来练武场修练。众师兄们都以为你生病出了什么事情,纷纷都为你担心了一番……”华仲不解,毕竟细想往日的情形一二,这位无尘师兄,确乎是已有一段时日,未曾与师兄弟们相见了。
然而说到这里,这位神秘师兄的表情,却忽然之间显得凝重了许多:
“说到生病,或许……我真的是患了一种特别的心病吧?!”
“心病?!无尘师兄……你到底是怎么了呢?但说无妨。”华仲说罢,程宏和金燕,亦是向他点了点头。无尘却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他们几分好奇的表情,道:
“我只是……对独孤默许师弟心存愧疚的歉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毕竟,那次如果不是天罡出手阻止,说不定他就真的被我用‘分筋错骨’失手给……”说着说着,愧疚的心绪便恍如同样焦盛的烈火,连连翻滚在了他的心间,连连浮腾不能:“虽然我很不希望自己被他所讨厌,但内心的谴责,却还是令我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不想跟他碰面的想法。我觉得那次,可能我真的深深地伤害到了他,所以我有些迷惘,害怕他不得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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