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无尘师兄。”听到这里,还未待俩位男师兄开口,金燕便就已笑了笑地对他说道:“独孤师弟他啊,早就已经把那件事情给抛到了九霄云外了!而且,他也很感激你对他的指导呢……我们也没想到,你居然也会帮助他,使他进步到那番地步。那次的比武测验,我和华仲还真是刮目相待,他居然能够把乾霸教训到那种地步呢!你到底是怎么令他做到的……”
“哦?!”金燕的话,却不由得令他着实诧然了一番。不过诧然片刻之余,细想一二……他却不得不扬起了嘴角,接着回答道:
“或许,他的勤奋,超乎了我的想象……以至于对自己的荣辱感,得到了一定的见解与重视。这才不惜发奋磨练自己、想要为自己雪清耻辱了罢?!毕竟人,终究还是抱有着复杂情感、看重自我尊严的生物,从小便就是如此。得此番教训,又怎能不铭刻在心、方思悔悟?!只是……”
“只是什么……”无尘言至半止,金燕接连着向他问道。
……
“师门得至此番情形,往后……终究还是会成为他内心当中极大、极深的、一道难以愈合的疤痕所在了罢?毕竟不论体肤之病,还是内息顽疾,对症下药均为易予解决的事情。但若为心灵上的疾患,若要寻求根治的方法,只怕却还是难上加难。但愿,时间能够逐渐地冲淡这一切……”
……
说到这里,四人均不由得再一次地低下了彼此之间……那道悲叹至深、无从辗转反侧的思绪。或许,这万分悲难的一切,冥冥之中,均起源于他之手,由此毁于一旦,却都不由他所掌控,终究只得落个粉身碎骨、惨绝人寰的结局。
然望着那四位师兄,恍似无心、实则深有一番思虑的谈话,他什么都没有再想……无声的沉默,恍然之间,就像是将他吞并殆尽的恶魔,相比于梦境当中,那些不断纠缠着他责备不止的、同门师兄弟的亡灵来说,却是还要更加恐惧甚深、纠缠不离的存在。
冥冥之中,他的神情……似乎也已近临至于极度崩溃的地步,不得翻转回头、振作回身。仰望着窗外,那道淅沥不止、久久不曾将歇的滂沱大雨,甚至接连频生顿至的惊雷之轰鸣,频繁逝去,在他的脑海当中来回不断、划破天际,擦过这道劫难,仿佛落熠逝坠的流星火雨,燎原、焚尽在这无声大地的一切。顿时,他只觉心累疲乏……
……
深夜尽至,房间之中……已然再无他人的存在。
然而一道身影,却早已形同恍惚、虚如幻梦,傀儡一般地踏出房门,顿时便就宁寂地行走在了这道漆黑的走廊间。朝着寝阁大门的外方处走去。然而待打开屋门的那一刻……
“噼……咔——!!!”
闪电恍如审判的锋刀,在他内心当间……那道恍惚万丈嶙峋般的深渊幽谷之境地,嚓响出了一道冰凉万分、死寂沉沦的火花。屋外,大雨由始至终地,仿佛踏落了几个时辰的淡漠年华,仍旧在这道原本清冷、宁寂幽静的无日灵峰间,演奏着一道并不容人接受并予悦耳的哀怨之交响曲来。
踏出了寝阁的屋门前——那房檐的蔽雨处……顷刻之间,倾下的暴雨,瞬间便就将他的身体浇了个透彻。然而纵使如此这般,他却也仍旧都没有停息住——那道往前行走的步伐。即使是畅快淋漓,此刻百经消难之势,种种却也已然化作了无尽的绝望,迫使着他的意识,不住地朝着那方凄婉的尽头,正待消逝在了恍无边际的彼岸处,捉摸难待、四顾不得……
而遥望着那道坐落于不远处,洪门派山门前的巨大灵台——“日月廛阁”的熠影,恍惚间,就像是这道混沌般的暴雨当中,一团熊熊燃烧着烈焰的火刑台间。不住地闪烁着,仿佛临刑前,即将面对死亡的那道惶恐之态,在暴雨当中充斥着更加令人屏息消沉的气息,顺应着这道闪电,正逐渐踏向无边际、无止境的绝望一方,逐渐濒消殆亡。
……
“独孤伯伯,您这就要离开了吗……想不到您这么早就要……”
“嗯!终于也到了离别的时刻了啊,默儿……能够伴随着你成长至今模样,伯伯打从心底为你感到高兴;能够看到你拜入洪门,伯伯不但为你感到自豪,为了你娘积攒多年间的一道心愿,此刻也终究安然地了却了呢。”
“娘吗……多年间的心愿?!”
“希望在未来,伯伯与曾经的三位师兄再度登临至此的那一天,也能够看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默儿,站在我的面前呐!”
……
往日,那初次登临洪门、却至离别独孤雉陌的黄昏时刻,至今,他仿佛都予犹记在心,不曾忘却过半点。然而消沉殆至的记忆,这个时候,却也已然化作了别样一道不知纷纭消逝的花火,流落于那道失神的脑海之间,尽然已无任何的意义所在,变得无依无靠。
纵然年华往逝,此刻的他,却都也早已失去了——原本那道坚定、初心在握、气意昂扬的意志,在这至由忆深的往事当中,正逐渐地迷失不见、销声匿迹。这绝望至深的时刻,甚至那终究还是避免不了、予以铸成了的大错,恍惚之间,却都已化作了不知其目的所在的虚惘,逐渐地化作了浓雾之息,渐待消沉、迷失不见。
颠簸在这道经由滂沱暴雨所肆意浸透的灵峰山境间,泥泞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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