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诸多机缘巧合,势必祸福相惜,苟不与同。如乎得辄天命作弄,方得与愁肠思断,肺腑冲心。此,皆乃往昔白青门下徒者——南宫寒清之意也。
吾昔身拙卑微,自幼生于江流洲藉,京郊农家田园。山水泽澈,农事贡桑,为父替母无不辛勤劳碌。左右相得助力,耕耘四顾。年复日徊,本当安居田农,方待魔皇降世,天下危乱,世亲故友皆丧命于魔物之手,沧桑乱世,生灵涂炭;故乡只待滴水之瞬,即竟沦为烟尘,不复挽转之势,力难回天。而家父家母,均遭魔物无情残杀,唯吾纷乱之际,则得逃离于此番凶惨祸乱,至此流浪世间。
然天未弃吾,几经周折,终淌落江流市镇,却已身心皆溃,遍体鳞伤,昏厥市集之暗角。恍然一番身影,闻声踏迹而来,仰首望之,却见一白袍纤纤女子,左持青芒,右逐皓腕,伸手予以扶持。此女看似体表柔弱,气质却予天生不凡,只待行至酒楼,一番好心嗟予吾饭食,方才述明身份,娓娓道来。吾闻之矣,却是不由天翻地动,震心如辙。原,此乃身出白青雪山剑派之巅,白青派宗师,“天下四杰”之“剑仙”——南宫飞月也。
待此,吾随“剑仙”长途跋涉、一并踏归雪山,幸拜于白青门下。因自家世境地,历经惨恤,寒卑清微,“剑仙”故遂赐予名讳,名曰寒清,复姓南宫。至后每日勤加习武弄剑,心法典籍无不饱览群阅。方待一番功成得就,却经已十载年华。遂叹时光飞逝,惘不及矣。却唯“剑仙”青春永驻,百年方逝,相貌仍似花信年华,不予变周。天族芳华,豆蔻桃李,当真名不虚传,世间叹为闻之,无败于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然事故有因,人情皆出事端,不复预望。每自功得意满,便时刻心高气傲,不复消沉。年年朝朝,亦遂如此,却均不知事与愿违,终尝其恶果矣。一日比武,欲战欲得残躏,门下弟子竟皆溃亡于吾手,唯一师兄名曰白无忌,仍奋力相抗,不败吾身。却亦是心溃疲惫,久而久之,难从再战。危亡之时,“剑仙”身拔飞月阁,以已力强压,三两之余,吾尽身溃,败下阵来,昏厥不知事由。
自此复醒,师门之徒多数均皆大势已去。未曾料想己之事端,竟得此番深重。却由“剑仙”所述,均因浊气复缠,心魔搅扰,操其神智,不得支配自如。而方知真相,自是不由心惘叹喟,终负众望。久至,残余同门一番,尽待予吾怪诞脸色,吾均知其疚,深切淌落下至,已是悲感低微,身自躬悼,不复立身。然“剑仙”却依如所往,亲切待吾如初,此番感受,实则置心如愧。
终待年华再经五载,白无忌得执掌白青,门下弟子,却均性情皆变,非同往复,手足无轻。吾历在目,无不时常痛心疾首,反复劝诫。然却均因吾往日之过,挂及口角,唤作藉由。白无忌皆亦如此番,吾已是叹然犹尽,心生落寞,疚从中生,难予自拔。自此无奈,告别“剑仙”,拜离白青。直至再度流落江湖,途经无日峰,自峰体而穿其内,深入其腹。
吾隐居其深谷三十余载,自立“寒青”为派,亦自撰创《寒青荇澜录》,生死均已眉之度外,却又何得眷恋相与关切?此处深谷,名曰“寒幽”。自恃至寒、至幽之境,方得其名。故因至无日峰深腹,遂亦名曰“里寒幽”。深谷凝魄彻骨,阴寒之气极重,均皆因吾修习《寒青荇澜录》所致。若是清冷无顾、命途凄寒,其则皆乃形表吾意矣。
此待今生,是必拖沓在故,究其罪责,无不因由我。
生死不在我,生死均在天。自顾生死而惘,忧叹万千,重蹈覆辙,却已是一番愁肠思乱。猥自枉屈,逐行天道司徒,执掌已是天人永隔,永不复出深谷,不再重规蹈矩。
人杰鬼雄,何为生死抉择所缚?吾今命无久矣,若待后世机缘之人寥落此地,阅此《寒青荇澜录》,阅此述记,则命同知己者乎,一视同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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