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伯雄见已无法说动萧逸,叹了口气说道:“没有一世的恶人,好人也不可能一世不作恶。”
萧逸不再说话,静静的坐了半个时辰后,气息稍微平稳了些,抓起桌子上的布胡乱的将嘴上的血擦干净,咬着牙痛苦的起身与马伯雄告辞:“马道长再会,我爬也会爬去泽州救我朋友,不必相劝了。”
马伯雄很敬佩萧逸的执着和义气,有意帮他,说道:“男子汉确实就应该这样,对亲人和朋友像山一般厚重可靠。老夫这就将你力战骨王大军之事飞哥传书给真武观的吕常山道长,对你会有些帮助。”
“多谢马道长”
“年轻人多积攒些声誉和能力是好,但要量力而行。”马伯雄嘱咐道。
萧逸再次谢过马伯雄后出了房间,喧月正捧着一套新道服焦急地张望着,见萧逸出来欢快的跑了过来说:“萧哥哥,马玉龙给你找的新衣服,你把血衣换下来吧。”萧逸冲跪着的马玉龙点头一笑,向自己房间走去,喧月一蹦一跳的跟在后边,到了门口萧逸头也没回抓起衣服说道:“我要静养一日,喧月你去找马玉娇给咱们弄点干粮备着,咱们明日动身去泽州。”
说完萧逸跨进房间立马将房门关上,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再也站不住昏倒在了门前,身子恰好将门给挡住了。喧月推了推门没推开,心中纳闷萧逸怎么怪怪的,不过单纯的她还是满心欢喜的去办萧逸交给她的任务去了,这让她在萧逸那很有存在感。
萧逸整整昏睡了一天多,起来时已不再咳血,就是使不出力气。将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换上新道袍,气色好了不少。开门只见喧月抱着个包袱蹲坐在门口,看见萧逸出来立马开心的笑起来,一脸期待的晃了晃手里的包袱。
萧逸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夸道:“喧月蛮厉害的啊,交代的事办得真好。”喧月得到夸奖美美的,大言不惭地说道:“喧月能做的事多着呢。”这娇惯的小公主独自完成这点事情已经够她自豪的了。
接过包袱萧逸带着喧月向元妙观外走去,在大门口撞见李松云,他正指挥弟子们将不能动弹的王若钦小心翼翼的往马车上挪。
当看见萧逸背着包袱和喧月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一向沉稳不苟言笑的李松云像见了鬼一样愣在了那,以他的身份和见识还是被萧逸这变态的恢复能力震撼了,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其实萧逸并没有表面看上去恢复得那么好,现在只是止住内脏里的血,靠意志强撑着身体运动,伤口只是刚结痂,相当于给各处裹上一层比纸还薄的膜,动作大点都会挣破,而倔强的他从不想让人看见他软弱的时候。
被弟子们抬着的王若钦一口老血差点吐了出来,自己比萧逸伤的轻,却还不能动弹,他却像没事人一样。加上之前萧逸力战骨帅骨将,完完全全把自己比了下去,身为宰相之子的他可从没受过这种打击。
萧逸看在王若钦和自己并肩战斗过的份上,而且这家伙并非贪生怕死之辈,过去诚恳的说了句“再会”,随后扔给李松云一句:“李松云,你要记住昨日我说的话。”带着喧月离开了元妙观。
王若钦十分好奇的歪着脑袋问面色铁青的李松云:“李监院,他同你说什么了?”
“玉树立风前,驴骡正酣睡”李松云愤愤地说道。
王若钦不明所以,嘴里反复念叨这句话,琢磨这乱七八糟的话什么意思,望望远去的萧逸,看看躺在车上的自己似乎明白了,那口老血终究还是喷了出来。
萧逸没有选择骑马或者乘坐马车,因为他对自己身体的现状十分了解,伤口和内脏经不起颠簸,只有步行才可以。只不过苦了喧月这小丫头,萧逸心中十分愧疚。
喧月贵为大理国公主,如今要用双脚一步一步的赶路一定十分难受,但没有办法,萧逸不能将喧月扔在寿州,毕竟与马伯雄级元妙观众人也只是接触了一两日而已。
喧月一路蹦蹦跳跳十分开心,很享受这段旅途的样子,不停地和萧逸天南海北的瞎聊,像个多话的孩子一样。在停下休息时萧逸注意到喧月的鞋子侧面已略微渗出了点点鲜红,想必是脚底无茧,磨出了血泡进而血泡也磨破了。
萧逸心疼的伸手要去将喧月的鞋脱下来看看,喧月却抿嘴一乐,笑着跑开了,萧逸只好起身慢慢的跟着喧月继续赶路。
看着喧月努力装作没事的怪异走路姿势,萧逸十分心疼,但他还是得极力维护喧月的自尊心,现在这小丫头只是在极力的证明自己不是累赘而已。萧逸放慢了速度,细心地观察喧月的表情,只要她脸上稍有不自然就立马要求休息,为此喧月还得意地讥笑萧逸是拖油瓶。
二人走了一日只走了几十里路,此刻在官道一旁的一个小茶馆喝着茶吃着干粮。茶馆有一牌子潦草的写着“七茶铺子”想必就是店名,店主随意起的方便路人记住。这茶馆前后不着村镇,孤零零地拄在荒郊野外,说凄凉倒也热闹。店内只有一个人忙活,又是老板又是伙计的侍候络绎不绝的过往商客。
茶铺老板中等身材偏瘦,属精干之人,双目有神且带有一丝狡黠,只听来往客人均唤他为茶七。萧逸怕喧月吃不惯这干粮,喊来茶七想要些酒肉,那茶七却满脸堆笑说道:“七茶铺子的茶七只卖茶,不卖酒食。”
萧逸一想也是如此,一个人只卖茶都已经忙不过来哪有功夫弄酒食,只得作罢继续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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