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缓缓开裂,幽深的缝隙仿佛连着另一.info壁里的怪物躲在阴影里,似乎随时会朝我扑过来,但却偏偏没有行动。我只能看着那裂缝越来越大,像一头凶兽张开血盆大口。
“门怎么打不开?”有人喊道。
敲门声很急促,像墙壁开裂一样催魂。
“哐!”一声巨响,门被踢开了,紧接着是一声“砰”!门撞到了墙上,墙壁落下了如雾的白灰。一个女同学站在门口,像是被笼罩在云雾里。她怒气冲冲地,好像还想动手。
“我跟老师说去!故意关着门不让我进来。”女同学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我,像个茶壶。
我还没有跟上她的思维,只是感觉到不可思议,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就凭那一脚,踢死三五个壮汉不是问题。现在男女的性格基本上调转了,女的性子通常会很火爆,一点亏都不愿意吃。毕竟她们才是真正的强势群体,心安理得地将额外的利益以平等的名义收入囊中。
同学的名字很特别――陈淼。这么俗气的名字当然和五行有关,火命,命中缺水。所以家中长辈取了这么个名字。
我现在已经多少有了些见识,对这种改名嗤之以鼻。五行缺什么补什么简直是一派胡言,批八字的说这话要么是学艺不精,要么是故意坑害别人。
陈淼手快戳到了我脸上,唾沫星子也喷了出来。我想解释,可她完全不愿意听。她就认定了我故意抵在门后面,不让她进来。百口莫辩,我就只好沉默了。
朝墙壁瞥了一眼,裂缝已经完全合上了,隆起的地方也恢复如初。反正一眼看去,发现不了任何异样。
吃饭去的同学们怎么还不回来?高三的读书声怎么还没传来?我还要被这茶壶喷多久?
“真不是我干的。我刚想开门可是纹丝不动。咱们还是去走廊吧,刚才教室里出了怪事,墙壁鼓了起来还裂开了口子,里面可能有东西。”
陈淼冷笑着。“你看我像不像三岁小孩儿?多打点事儿啊,做了还不承认。你越不承认我越要告老师去!”
猛地将我推开,她朝座位走去。
“别进教室!”我大声说道。陈淼被我吓得打了个激灵。
“你刚踢门进来帮到我了,所以我才提醒你。咱们先去走廊站会儿,等大家都回来了再进教室。”
“编,接着编!你自己出去,谁要跟你去走廊!”陈淼翻着白眼说。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大错。去走廊可不是什么好话,通常不是要打架就是谈恋爱。我现在真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你别想那么多,我只是在关心同学……”
“谁要你关心了!你不是说有鬼吗?怎么还不出去?”陈淼打断了我的话。
“我没说有鬼,只是说遇上了怪事。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人一多怪物就不方便作怪了……”
“就你在作怪!你出去!滚出去!”她突然厉声呵斥。
我的话莫非又不得体?还是说哪儿有歧义?真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完了,这误会可大了。
“老远就听见教室里在吵,怎么了?”华仔笑呵呵地走进了教室。
他可真是我的救星,既避免了尴尬,又解决了麻烦。不过对于他的问题,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没什么,就是随口说了两句。”
“什么没什么?我知道你们俩关系好,就别一唱一和的了!等老师来了我就告诉他去……”话还未说完她就开始哽咽了,虽然没见着眼泪,可感觉的确受了不少委屈。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然后小声对华仔说:“我去上个厕所。”
他朝我使了个眼色就去了陈淼那里。
很奇怪,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可教室里走廊上还有楼梯间都不见有人。走过拐角我感觉墙角有一团阴影,然而抬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在回头和抬头的刹那,我只觉得异常疲惫。似乎灵魂都要飘离身体。
扶着扶手,我慢慢朝楼下走,“涉水”的功夫自然而然就使出来了。只有这样我才稍微觉得舒服了些。
明知道身后可能有东西,但我再也不想去看了。二楼有一面“师容镜”,老师上课之前得对着镜子整理一下,尽量避免师容不整洁。然而使人整洁的镜子本身却很邋遢,上面残留的污渍五花八门,都不知道是哪一年留下的。据说学校也曾花大力气整治,可惜起到的是反效果。
更换和清洗带来的是更强烈的反弹,许多同学恶意在镜面上涂抹,就差拉屎撒尿了。所以现在也是听之任之,只是每月大扫除略微清洗一下,然而污渍就像愿意为偶像赴死的信徒一样坚贞……
我朝镜子看了一眼,仅仅一眼。镜中的我似乎不是我!继而镜中的世界似乎不是这个世界!
我的心神快要被吸进去,但就在这时我想起了东流。他用毛笔在空中勾勒的时候会形成一道道波纹,镜面上也出现了波纹,所以我逃脱了。
倚着楼梯呆立着,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儿。这比明刀明枪要可怕得多,我只觉得自己是囚笼中的玩物,生或死完全在别人一念之间。过了好久我才继续往厕所走,不知道干什么,那就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垃圾桶无缘无故发出了响声,几个树杈勾在一起活像一张狞笑的脸,便池像烧开水一样随时会喷发……
最可恶的是水龙头竟然罢工了,拧了好几圈都是只听见声响而不见有水出来。只有水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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