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逾静这下是真的被高景翰给吓到了。
她理所应当的觉得高景翰是在戏弄自己,因为不管怎么看,这都是非常不切合实际的。完全没有感情基础啊。
但是林逾静又不是个胆子小的,高景翰的表情明显是十分极其的认真。
所以,让她跟一个古代人谈恋爱?而且,还是一个不怎么熟悉的古代人……有待商榷。
一时间,静默的空气中充满了尴尬的气氛。
不知过了多久,林逾静倒退了两步,率先开口:“高师兄,今个儿天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就先出去了。”
她真是恨不能变成一只兔子,飞快的逃离现场。
“小静!”
高景翰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似笑非笑:“我话都没说完,你跑什么?”
林逾静已经满后背都是虚汗了。
天!她从来没谈过恋爱好不好!
天地良心她还是一只萌新啊!
“不跑了?”
高景翰看着她机械的点头,将人摁在凳子上头坐好了,然后撩起衣袍在她对面坐下了。
“你是知道我的,无父无母的孤儿一个。幸得恩师照拂,这些年也不算长的太过分。”
“原本科考在前,我跟你讲这些不合时宜,但是你这几天上蹿下跳,招惹了一群姑娘过来,我实在是无法安心温习了。”
他一只手摩挲着茶杯,眉梢眼角全是无奈的笑意。
“所以想着,还不如跟你把话讲明白了。”
读书人说话慢条斯理,可倒也清晰,无非就是一个俗套的青梅竹马的故事。
“前些日子你一直在上京城,那天在隽姑娘家门口见到你,才恍然惊觉,原来小静已经是这么大的姑娘了,戏里头唱的如花美眷也就是这般光景了吧。”
所以,他想赶紧参加科考,出人头地,能够给她安稳幸福的生活。
高景翰把话都说完了,林逾静反倒是冷静下来了。
除了林秀才,八百里村所有人在她这儿都是一样的位置。所以,高景翰所说的那些时日已久的小事,甚至有的她都已经全然无印象了。
她确实有一副好看的皮囊。
若是想躲,她有无数个借口来应付。
但是,她不能。
好头疼,为什么及笄就要嫁人呢?
“承蒙高大哥错爱,我……”
“不必再说了小静,”未等林逾静说完,高景翰便打断了她:“你给我三年,好吗?”
“三年?”
林逾静有些不明白。像高景翰这样的人,就算是今年科举不中,在十里八乡,也算是富贵之家乘龙快婿的上上之选了。
远的不说,就一个朱二丫,便是富甲一方的大地主的独女。
这样的他,为什么要说让自己给他三年?
她可没有发展备胎的渣爱好啊……
“三年以后,如果我能让你心甘情愿的嫁给我,你就跟我走,若是不能,我便……”他顿了顿,一双眸却仍是坚定无比:“只三年!”
林逾静没有说话。这个问题的主导权,不在她手里不是吗?
如果她答应了,那就是对高景翰不公平,他可能恪守着这个对自己来说是无关紧要的诺言三年。
她不答应,是自己无情。
因为不管怎么看,除掉一同长大的情分,就算是看在林秀才是高景翰的先生这一层关系上,两个人的关系也应该比现在更亲近的。
林逾静有点头疼。
如果这是现代就好了,大家就没人会在意这种话了。可能今天说说明天就忘了。
可是这是古代呀!是一诺千金的宁国,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古代宁国呀。
她很害怕做决定,尤其是牵涉到别人,仿佛话一出口,面前的这个人,将来命运如何,全然系于自己一身。
见林逾静许久不说话,高景翰摸了摸她的头发:“是我为难你了。”
“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吧。你若是没想好,便如从前一般待我就好。什么都不会变的,小静。”
其实什么都不说也好,这样自己也可以一个三年又一个三年的等下去。
如果,时间足够的话……
高景翰看着背对着自己走出去的那抹纤纤身影,眼神复杂。
林逾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房门,又怎么回到自己的房间,连中间儿林秀才问她怎么不吃饭都傻了吧唧的应了个“嗯”字。
唉,前几天还嘲笑牛二的春天来得太晚,果然是天道好轮回。
林逾静哀嚎一声,裹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
她,赤裸裸的失眠了!
真的,没掺一点儿水分!
想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当个乌龟。
摊牌太难了。谈恋爱,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呢……这大好的世界,赚点钱不好吗,为什么要谈恋爱?
她宁愿吃狗粮吃到撑!
林逾静再次哀嚎一声,点着蜡烛拿起毛笔就写。
嗯,她毛笔字堪称一绝,自成一体——林体!林秀才屡次拿鸡毛掸子给年幼的她竹笋炒肉都没能正过来的那种。
窗外,星光正亮。
林秀才一向起的早,除了做做五禽戏,他还好在院里读个“归去来兮”。
这天他跟往常一样,读完就往小厨房里去寻林逾静早就做好的早饭。一般就是三五碟小咸菜配小米粥。
虽是清淡,也好在自家闺女手艺好,不觉得寡淡。
这天,却在那烧着青花的瓷碗底下发现了林逾静留下的亲笔信。
林秀才手有点抖:这又是要整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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