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清冷,鱼白减隐。
阵阵凉沁沁的风从四面八方呼啸而过。
花园里的地面上,48只人鼠刚刚恢复人形,便忽然集体消失不见了。
小苟瞧着窗外诡异的景象,看窗前的芭蕉在各个方向的风中凌乱地摇摆着。
“今明哥,这是怎么回事?”小芷皱起眉,看着空旷的花园。
人鼠为什么会忽然不见?这些乱穿的风,携带的凉意,分明都不属于眼前这个季节。
现在,在白日的光线下,可以很清晰地看清这整个庭院的布局。
小苟和小芷所在的房间,应该是坐北朝南的主堂,左右有沿墙的两道回廊,西南角看似卫生间,东南角有一出厅房,连着一个厢房,厢房看似厨房。整个长方形在主堂对面的花园入口处接拢,一个悬山楼嵌在此处。
整个建筑呈青灰色,古朴而凝重,花园松柏成行。
若非四处流窜的凉风,显得季节诡异,整个氛围倒也雅静。这些风一开始很微弱,很舒适,渐渐,变得强猛了些,很易让人觉察到,凌乱的风声就在耳边。
小苟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前,一脸凝重。
“那些人鼠怎么,都不见了?今明哥。”小芷楚立在房门口,左右瞧瞧,迟疑着,不知是出去好,还是就站在门口好。
这时,隐约从远处传来些声音,仔细听听,似是人群的喊叫声。
“走,出去看看!”
小苟眉间一动,飞快向花园入口奔去。
“等等我,今明哥。”小芷一声娇唤。
两人很快消失在花园入口的悬山楼里。
穿过半明半暗的楼堂,眼前是一进小前庭。前庭中间一石砌宽径,径旁雕栏两处,各自圈起一处小塘,塘里碧绿荷叶,几朵白色的荷正盛放在池中。前庭过去便是红色的大门。
拉开大门上的门栓,鼎沸的人声瞬间扑面而来。
“不得了啦,不得了啦!”
“天显异象,一定有变故啊!”
“是啊,我听说,这种异象,是跟封城有关啊!”
“什么,封城?那我们永远出不去了?”
“出去?你想怎样出去?你能亲手揭了你身上的皮吗?”
横在眼前的,是一条宽约6米的街道,道路两边店铺林立,人头攒动。
一些人正站在街道两边,各自聚成一个个小团体,正在激烈讨论着。
有人是用嚷的,争得面红耳赤。有人手里拿着茶杯,瘪着嘴,摇着头。有人抓住了旁边的人,一心想要打听到确切的信息,生怕漏掉了关键点。有人哆嗦着,脸色苍白,缩紧身子,两眼呆滞,嘴里不住地说,世界末日,世界末日……有人嘴边挂着冷冷的笑,拿起手中的白银酒壶,就在嘴边咕嘟嘟猛灌着。不一而足。
“今明哥,他们在说什么?什么世界末日……”小芷皱紧的眉一直没有舒展过来,此刻越发拧得紧了。
小苟捏着拳头,挡在嘴前,清了清嗓子,正待回话,头顶一凉,似是有液体落在头上,跟着向脖子处流去。
“什么鬼!”
小苟一个闪避,腾挪开,抬头看去。
屋顶上,一个锦衣华服的人正横躺在悬山顶上,翘着二郎腿晃着,右手搭在屋檐上,手里捏着只金色酒壶。液体,更确切地说,酒,正从酒壶里不时洒出。
“你!”小苟捏紧了拳头,想要发作。
屋顶的人哈哈一笑:“想打架?来啊。小爷我正没处出气。”
“好!”小苟一个腾跃,上了屋顶。
周围的人声忽然停下了,众人都把眼光看向屋顶,一时,大家都不再惶恐了。
“这个人,不是我们同类!侯爷,我们看好你!”
“侯爷,打他个仰面八叉!”
“侯爷,我们挺你!”
“打死这个不知名的乡巴佬!”
“就是这些异类,导致天显异象!”
“打死这贪婪的人!”
大家嚷着,目光自屋顶的小苟,看向站在屋檐下的小芷。很显然,这两个人都不是人鼠的同类。
对于人鼠天赋的嗅觉来说,这些人身上都泛着浓烈的人类贪婪的味道。这在人鼠看来,是觉得可耻的味道。
在盗城,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盗亦有道。
所谓盗者,只按规定盗取规定地点的财物,这是盗城天然的游戏规则。不像外间的人类,处处亦盗,流于yù_wàng,无处不知其极者。有多少贪婪的人不知遵循天道之规则?
盗城虽名为盗,只应其名而已。跟真正贪婪的人类相比,盗城的人鼠可是盗城自然法则的严格遵循者,从未有擅自违反规则的人鼠。
屋顶上的侯爷,花侯,是盗城的一个小主,虽生性不羁,却深得民心。每次有新起的屋宇,花侯总是第一个守在屋顶,看识新到人鼠的人品。
在盗城,人品是第一要素,其他都靠后。
见小苟跃上屋顶,花侯一个腾跃,站起身。
“报上名来,小爷从不杀无名之人。”花侯仰头就着酒壶,喝了一口,双目流光一般划过。
此人昨晚的狼啸,令方圆2里的人鼠都瞬间软骨无力,这是盗城有史以来,第一个武功如此厉害之外侵者。若非他花侯有菱花功护体,恐怕也已中招。
小苟面色冷峻,冷眼瞧着眼前的所谓侯爷,抱紧双臂。
“小爷也一样,不杀无名之辈!”
花侯一听,扔了酒壶,嘴边一缕冷笑。
“好啊,小子,你听好了。小爷姓花,名侯。”
“好说!”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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