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靐似乎不知道如何应对,道:“哦!哦!”转身对晋王道:“殿下!洒家还要巡察军务,告辞了!”回身对元达、燕云、马喑道:“恕不奉陪!”带着两个小太监出了帅帐。
元达憋不住道:“呸!还结拜兄弟呢!做了个太监的头儿就六亲不认,小人小人!”
晋王脸上浮起极其复杂的表情,沉入深思之中。燕云轻轻拽元达、马喑示意告退,二人领会,齐声向晋王“告辞”。晋王回过神,道:“哦!不急。张靐你们曾认识?”
元达愤然道:“认识这无情无义之徒!是末吏的晦气。”
晋王又以询问的目光看看燕云。
燕云道:“回禀殿下!五年前进京赶考路经鸡鸣县梅园镇巧遇张靐、元达、马喑、方逊、陈信等结为异性兄弟,五年全无他的音信,没想到今日相遇。”
晋王思虑着道:“哦!”抬眼见燕云、元达、马喑还站着,道“退下吧。”
燕云、元达、马喑应诺走出帐外。元达边走边骂“张靐腌臜势利小人,得志便猖狂,当初我咋就瞎了眼和这腌臜结拜!”
马喑道:“张——张靐——都都——都成太——太监监了——”(口吃)
元达愤然道:“活该!当初敬事房的太监不但断他的根更应该断他的头!”
燕云寻思道:“张靐不会不会像王戬一般吧?”
元达气恼道:“七哥!张靐腌臜看咱哥仨官卑职小形同陌路,你还不死心!你要攀亲自去,俺是不会低三下四求他赐见的!”
燕云被他误解,心中也是烦闷,也不和他分辩。晚饭已毕,燕云怎么也想不通张靐会变成如此模样,想去见见他,又怕元达、马喑耻笑自己攀附张靐,趁着他俩不在营帐,瞧瞧去见张靐。走到监军大帐外由小太监通报,得到监军张靐许可进帐施礼参见。张靐赶紧上前扶着他,道:“嗨!七弟我等八拜之交何须大礼!”
燕云对早上张靐的冷漠还难以释怀,道:“燕云一介白丁,天子近侍正六品监军大人能够赐见已是受宠若惊了,哪敢不如此?”
张靐面带愧疚,但也不便做太深解释,道:“七弟!这不是招讨使帅帐,咱们还是以兄弟相称吧!”
小太监早已将茶点备好,张靐、燕云分宾主落座。沉默片刻。燕云心潮翻涌,顾虑重重,于公一介布衣和天子六品近侍招讨使监军天差地别,没有公务交集;与私这是自己阔别多年八拜之交的兄弟,有千言万语要诉说;但今天毕竟双方位置变了,张靐真的念旧吗?
张靐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语气温和道:“七弟!东京一别五年了,这五年你是怎么过的?怎么来到晋王驾下?”燕云简明扼要诉说这几年辛酸苦辣,几经周折效力于晋王麾下。张靐感慨万千,道:“唉!出身卑贱低微纵使武艺非凡风华绝伦也是无路请缨,七弟久经磨难能够有用武之地也算是幸运。”
燕云虽然不想承认,但思虑张靐之言有礼,若不是方逊大哥死力向晋王举荐,若不是晋王法外开恩,自己早就被正法了;道:“四哥能走到今日,经受的磨难想必不必七弟少!”
张靐脸上痛苦的表情难以掩饰,长叹一声“唉!”饱经多年风雨磨练的燕云感觉到这一声长叹包含着数不尽的酸甜苦辣千难万险,但这一声长叹回答不了燕云询问。燕云以询问的眼神盯着他。
张靐道:“五年前咱们弟兄在京城分别后,机缘巧合在——”顿了一顿“在汴城郡王府也就是现在的晋王府办过差,后来——后来陆续随静天郡王慕云化龙、鲁国公曹国华、代国公潘仲询灭荆湖、吞后蜀、并南汉、伐南唐侥幸立下尺寸之功,得天子错爱。”
燕云从他的言谈举止看早已不是五年前任侠莽撞的四哥张靐张继恩了,道:“四哥过谦了!在灭数国时四哥定是立下汗马之功,不然怎会得天子垂青、怎会有今日入内内侍省正六品押班朝服?”
入内内侍省北宋宦官官署名称。燕云这么问就是问他怎么成了太监,这是燕云的一大疑惑,但深知不该揭他的伤疤,可是说着说着就把不住口了。身为正六品大员的的张靐再也矜持不住,脸上流露出忧愁困苦的表情,默默无语。燕云推想他一定有难言之隐,岔开话题寒暄一阵告辞而退。
再说燕云、元达、马喑退出帅帐后。帅帐只有晋王、贾素、柴钰熙、刘嶅。刘嶅道:“没想到张靐和燕云、元达、马喑还有瓜葛。”
柴钰熙道:“先别管他。那张靐仇恨晋王殿下也非一日,征伐金枪会的一大半军马是瞒着天子向西山郭进、魏博魏王借的,尚若叫张靐看出蛛丝马迹上达天听,吃罪的何止郭进、魏王?殿下也脱不了干系!”
贾素道:“如今恶虎山金枪会仍是猖獗,怎能把西山、魏博军马撤走!假若撤走也难以瞒过监军张靐。”
晋王凝思不语,许久,道:“众卿退下,招‘定州三布衣’成诩、荀义、贾玹进见。”贾素、柴钰熙、刘嶅应诺而退。
成诩、荀义、贾玹正在住宿营帐中计议。成诩、荀义、贾玹年纪都在五旬左右。成诩白面细眉,乌溜溜的眼睛目光深邃,三绺短髯,尖下巴薄嘴唇,身长七尺。荀义面色黑红,皱纹纵横,目光深沉睿智,须眉交白,身长六尺。贾玹身长六尺,脸色如蜡,眉毛稀疏,两眼如灯。
贾玹道:“天子近侍押班张靐虽为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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