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毕业了,子秋很庆幸考上了一所中等师范学校。因为这意味着,可以快快乐乐的每天在学校读书,高高兴兴的在学校里生活。就算是到了假期,也可以随便找个理由,可以不回家了。他们是不会多问的。
子秋刚出生不久,因为比她大三岁的姐姐身体不好,父亲又是一名地质工作者,常年在外,母亲也要忙于工作,照顾不了她吧!就把送给了一对老夫妇来抚养。大概是子秋快三岁的时侯吧,父亲好像稍稍安定了下来,便把她接到身边。但还是苦于无力照顾,只好又将她寄养在一个四十来岁,还带着一个儿子的寡妇家里了,子秋叫她婆婆。这些事,都是后来子秋从家人、亲戚的谈话中,慢慢拼凑起来的。
在此期间,父母好像还是两地分居。因为子秋那时很小,苐一次分离,子秋没有任何的印象。子秋在婆婆那里,生活的很快乐。偶尔,有个男的会来,有一次居然想要抱抱她,不过她笑着跑开了。
那个人其实就是子秋的父亲。次数不多,而且来一小会就走。子秋对他没什么印象,母亲那就更不认识了。说来也怪,怎么就没人教教她喊他一声:“爸爸呢?”。
可是子秋满五岁那年,有一天她被婆婆、那个男人和隔壁的几个大人带到了火车站,他们总站在那里说话,就是不回家。
子秋记得当时肚子很饿,腿也酸了,对着婆婆嚷嚷过几次,可她今天就是不理,还一个劲地攥紧她的手,而另一只手却开始在抹眼泪,她有些害怕了,不敢再吵了。
因为平时在家,婆婆对她确实很好,但只要那个哥哥一回来,婆婆就会示意她小声点。婆婆也立刻和她讲起了悄悄话。子秋发现就连走路也要很小心,要不然,那个哥哥就会拿眼睛瞪她,甚至会大声的骂她。渐渐地,子秋只要看到哥哥回来,就会马上很安静。要是发现哥哥不高兴,她就会尽量离他远远地,并紧紧地跟在婆婆身边。子秋好像有点明白哥。
今天,子秋站在那,有一句没一句的听大人们说话,好像那男的说什么:舍不得、不放心、还有什么贼娃子、什么什么的……婆婆像是在认错?又像是在做保证?反正在子秋看来,像自己有一次乱跑,被街坊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们找回,大家围着她,七嘴八舌的批评着,婆婆还叫她罚站,腿脚都站疼了,她哭起来,婆婆也不准动,小朋友来喊,也不准去玩.最后还是隔壁的奶奶抱着她,去给婆婆认了错,做了保证,婆婆看她哭的很可怜,才原谅了她。在子秋看来,此时的婆婆和她当时是一样的。
那个男人很瘦、很高,记得当时子秋脖子都仰酸了,他还不上车。子秋有点烦他。心想:他怎么还不走?他若走了,我就可以和婆婆回家吃饭了啊。
火车鸣笛了,子秋用银铃般稚嫩的嗓音大声喊道:“火车要开喽!”。婆婆哇地哭出了声,蹲下身子,想把子秋抱住,可那个男人一下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子秋的一只胳膊,拎了起来,再把她往胳膊下一夹,还没等子秋反应过来,他一转身,另一只手拉了把列车门前的栏杆,一下就跃上了车门口的第二级台阶。等子秋反应过来,拼了命的想要挣脱,可勒着她的那只手臂是那样的有力,以至于婆婆敢上前来,伸手来扯,也没能将她拉下车。
火车启动了,车门咣当一下关上了。子秋无助的、撕心裂肺地喊着:“婆婆,我再也不乱跑了,我听话……”没用了,没用了。婆婆渐渐、渐渐地看不见了。
子秋一路上一个劲地哭。看看周围很吵、很乱,子秋觉得很陌生、很害怕。除了哭,她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嗓子都哑了。那个男的,刚开始还死劲抱着她,让她坐在他的腿上,恐怕是怕她乱跑吧,后来索性将她往凳子上一放,不理她了。后来,子秋任凭那男的怎么哄,依旧断断续续、抽抽搭搭的,连饭都不吃,也许是她根本就没觉得饿吧,还是一个劲的在哭。不知道哭了多久,车窗外黑了,列车上也有了昏暗的灯光。子秋开始打瞌睡。她坐在那,摇摇晃晃、抽抽搭搭的。突然,那个男一把将子秋提着衣领揪了起来,再将她头朝下,按在了凳子上,重重的巴掌一下一下的打在子秋的屁股上,子秋当时惊得大叫大喊,以至于刚开始都忘记了哭。就这样,子秋懵懵懂懂的进了那个家。记忆中,那便是子秋的第一次挨打。
以后,他们常常说她像个呆子、哑巴。她站在哪里,他们都觉得碍眼一样,子秋也很怕他们,特别是那个在家里说了算的男人——父亲,因为他掌管着全家人的情绪。动不动就会发火,摔东西。发火时声音很大,脸色很恐怖。每当这个时候,母亲就会把姐姐拉到身边,甚至是抱到怀里。其实,爸爸是不会打姐姐的。因为他不止一次在别人面前说:“这个女儿很像我,聪明!”说这话的时候,满脸都是笑容,看着姐姐的那双眼睛很慈祥、很温暖!可是一见到子秋,笑容立刻就会收回去了,子秋觉得眼观也变得很凶。每当这个时候,子秋都会木木的看着他们,还站在那发抖。他们也总是会皱着眉,叹口气!想想自己那会,一定样子很傻……
子秋总觉得自己不受欢迎,他们总是用眼睛瞪着自己,就算是偶尔看见他们笑,子秋也会觉得流露出的是鄙夷、或是可怜自己的眼神和表情。
一年冬天,天气很冷。子秋卷着袖子,站在放在风炉上的锅旁正在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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