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眯起双眼,甜唇笑弯:“小帅哥小帅哥我给你指条路吧?”
“啊?”
“你到我家庄院,我带您去见我家师爷,他老人家有题,您答个文章,若能精彩,不仅食宿全免,更有非常好处。”
“呀!”小鲜肉一听,忙拘束起来:“师爷?难道你家是官府!”
“呦呦呦”小女子“吧唧吧唧”舌头,将手中的红伞摇得开心,方要回答。街边暗角处,夹着细雨,笑出声来:“哇哈哈哈哈,她家是窑子,你若文章好,那家师爷便请你花天酒地。”
小鲜肉脸色一变,往暗角瞅去。小女子忙用肩膀抵住书生,腥腥笑道:“小帅哥莫怕!那人一路讨饭过来,莫怕莫怕……随我前来便是。”
小鲜肉忙止住:“你家?”
小女子低下头:“若你文章好,自然如是。”
“歹!”小鲜肉一听,这还了得!吓得乍跳起来,后退三步。小女子见况没再多说,将红伞压低,遮着长发悄然离开。又见街边暗角走出一位道叔,鹤发圆面,细目长眉,山羊断胡修得齐美,枣黄马甲,紫青长衫,干干净净不像乞丐,只是眼角泛着绿光,四肢卷抱着一杆小黄幡,打着冷颤像只饿慌的冻猫,上来就盯着小鲜肉一番打量,又连声叹气饶了三圈:“哦哦?嗯嗯……唉……”
“敢,敢问道叔相出了什么?”
“相什么相,相什么相!”道叔停下脚步,捏了捏胡子,糗道:“去去去!看清楚!我是你同学。”
“啊?”小鲜肉一时差异,又问:“同学?道叔您……也是赶考之人?”
“哼?看你斯斯文文,不知有何本事啊?”
小鲜肉正糊涂,身后又传来插话,声如洪钟,迎章,夸夸老师了。不像你这臭道士,装神弄鬼的花招,连窑子里写段子的评书都看不上,考了三年,越来越不行,只会讨些新生欢喜,呸!臭不要脸!”
一膀大腰圆,手持方伞,背携两柄阔刀的莽汉压风挤来,指道:“小兄弟,切莫与他多言。这臭道士出了名的不上进,别被带到沟里去。”
“切!”道叔听了也没辩解,撇眼甩头蹲回暗角。
“好好学习!”莽汉望着小鲜肉微微一笑,辑礼又道:“在下通州苏本本,前来应试武科,已是第二年头,一路结伴可好。”
“天天向上!”小鲜肉见来人重眉宽宇,双目炯炯有神,卷连鬓胡,略显上进英气,高自己一头,壮自己三膀,身批简料布衣,肩搭淡黄长巾,更多地道老实模样,便激动得辑礼相还:“在下隆州史徊徊,前往东都文举,这是头年,如此这般最好!”
话间,二人寻了一家客栈安顿下来,又在大堂叫了酒食。若徊寻问灯笼镇的情况。苏本本道:“这里前镇烟花后镇凉,你刚刚幸好没和那女子同去,若是去了,定惹上烟花盗寇。你若登科,他们便揣起脸皮巴结你,你不登,江湖麻烦自找上门。灯笼镇的气象已不同往夕,现在像个藏刀的大商户,赚得都是科举钱,要的全是学生命,那窑子只是一家。这边白少黑多,你跟着我,不会有事。”
史徊徊再问前面的路。苏本本又道:“出了灯笼镇,便是两条路,一条大路给你们这些仕途文人走,一条小路给我们这些江湖杂人走。”
“杂人读书人?还有这样的分路之说?”
“小兄弟多怪,我看你白白嫩嫩,是个柔纯的鲜肉。自唯才是举以来,江湖人有了为官的机会,科举已不光是读书人的天下。官府未免路远事端,不准我们走大路。小兄弟可在大路好走,一个月后便可在许州会面,到时一并过检,同往东都洛阳。”
“唉!”史徊徊深叹口气:“难道又要独行?我与苏大哥一同走小路如何?”
“不可!小路绵延,久多险恶,少了官府照应,常有人命是非,不适合你。”
“竟说得如此严重?”
“非比寻常。”
“若是这样,不如苏大哥扮作书生,与我同走大路吧。”
苏本本一听:“笑话笑话,我自走小路,不必多说。”
二人聊至饭后,各自回房歇息。史徊徊依灯邻窗,温习功课,方念到夜三更,灯油刚尽,窗外突然喊起杀声:“你我素不相识,为何性命相逼?”
“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我的腿我的腿。”
“报仇?你是何人!”
“哼!我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山上还有——啊!”安静下来。
第二天一早,秋雨方歇。史徊徊掀起窗户,见不远的街上躺了一具尸首,官府正在处理,不久便被拖上牛车。观望许久,见外面人多起来,才收拾好行装下楼。苏本本已在厅堂等候。两人谈起昨晚窗外的喊杀声,苏本本揣摩:“应是过往年中,学生间的一些小过节,难缠难解就要了性命。”
史徊徊听得半傻:“官府什么态度?”
“并不稀奇。时间不早了,还是起程吧。”苏本本话音刚落,一位书生慌慌闯进客栈。史徊徊一眼认出,正是昨夜墙边的齐胡子道叔。苏本本见了,摇摇头:“若是这样,那杀人犯走大路也未必……我看,你还是同我一起行小路吧。”
说罢二人起身,结伴而行。小路上,少有三百号人,除去考生和随行,还有商队供应。大家都手掩兵器,小心谨慎,两步一回头,三步一瞪眼,之间很少耳语来往:“瞅我干什么!”
“胡说什么!谁瞅你了!”
午时,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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