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想不到科举路上还有这般淡泊凄冷的景象。”
“习惯就好。”
谈话间,天地忽昏,空中现起光华,青黄紫白交相应演,霎变间流动飞转,又似锦纱飘落,依风架云,不时追来四五颗流星,“唰——唰——唰——”破空而去,瞬时晴空。考生们见了,一个个慌乱起身,持刀拔剑,茶店子顿时沸成热锅:“什么人?什么人!”
史徊徊举目指着天空:“流星?流星!”
临桌边,一位小帅哥哈哈大笑:“那并非流星,乃是南方一代修仙之人,御剑飞行罢了。”
史徊徊望去,那人英俊相貌,佩剑锦袍,举着一只酒葫芦:“御剑飞行……世间还有这等事?”
小帅哥点点头。苏本本慌道:“什么!他们也去赶考?”
“他们难食人间烟火……”小帅哥仰望天空,摇摇头:“与我等不同,是不求功名利禄的。”
周围考生听了,才松下防备,一个个收起刀剑,相互戒视叮嘱。史徊徊又问:“那他们去往何处?”
“追风逐月,星海飞驰。”
“好好学习!”苏本本望着小帅哥微微一笑,辑礼相请:“在下苏本本,这为小兄弟史徊徊,同是今年的考生,兄台仪表堂堂,见识超群,敢问兄台?”
“天天向上!”小帅哥见是同道中人,满心欢喜,辑礼相迎:“本本哥史兄弟,在下袁州周景景,同是考生。”
苏史二人端起茶水:“既是同路,我们三人结伴可好。”
周景景举起酒葫芦,点点头:“相互也好有个照应。”
三人稍事休息,便一同上路,当夜无碍。
话说周景景的家乡袁州,进京赶考必过庐山。庐山邻居长江以南,山势绵延环绕,百余座峰峦叠屏争宇,当中最高汉阳﹑催狙,二峰架肩入云,山中飞瀑成群,异鸟迁留。乱石丘陵间多御剑修仙之人,被称为剑仙,民间谣传:
东海禅班君留发,西蜀险川饮酒癫。
北比寿亭睡不醒,南开宗门剑指天。
诗中的“南开宗门剑指天”说的便是庐山和武夷山一带喜欢开宗收徒的仙人。他们沥心于天地之间的奥秘,希望净透当中玄机,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当中不少得道之人,突破凡人境界,并于仙班,数百年来长生不死。
幽幽寒光,绞月如刀,粟粟的凄风淋池吹起。在庐山的催狙峰上有座无尽长涯,这里云海跌宕,星河幻纱。一位身披灰衣,肩裹半断黑莽袍的英俊男子昂首矗立,仰望着前方浩瀚的夜空:“你看对面的汉阳峰,每当日出的时候,太阳会把它的影子投到我们这里,旭日的光芒穿云叠海,却因汉阳阻隔,不能相望。”
又听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山中隐隐传来,温慈柔净:“你在这里多久了?”
“自上催狙,已有两百年……你呢?还记得日出的样子吗?”
“些许吧……”女子的声音缓缓回荡山间:“正是磨空了许多不愿提起的事情,令人心旷神怡……”
这样三天过去了。英俊男子又言:“你很久没教我背诗了。”
女子未答。
山影隔日,英俊男子望在心中,万般寂寥,闭目哀叹:“两百年了已是两百年了……”
女子才言:“虽然区区两百年,但也多亏有你,陪我聊天。”
“轰隆隆!轰隆隆!噼啪!噼啪!”英俊男子一听,双目瞪圆,青筋崩在眉间,酷得天雷滚滚,顿时暴雨倾盆袭来“哗哗——哗啦啦。”夹杂着女子芳音,缓缓道来:“唇懂唇懂倦书尘,今朝谁与诺童贞。
总有黄粱初始情,垫做别香鸳鸯枕。
东风夜放花千树,浮眸青华在人间。
诗词失礼武丧戒,染上书尘去问仙。
——你试着背一遍。”
“轰隆隆——噼啪!”英俊男子站在雨中,久久竟吐不出半个字。待到云开日出,才深吸一口气:“唇懂唇懂倦、倦?卷……”
“没关系,耐心地想一想。”
“……”稍许,英俊男子若有若无轻声语道:“忘、忘记了……”
“你说什么?”
英俊男子神色略显慌乱,忙转身面向山崖,肩袍上的雨滴滑出细流:“你与我等不同。”
英俊男子的眼神中显露出深深的不可一视,他环臂扬袖,凭空敛光,手中化出一副纸轴,又举手抛开,纸轴悬展在半空:“我放你下山,出去走走吧。”
“什么?放我出去?”
“你快藏入画轴,去吧,下月盂兰节再回来。”
“大侠真肯放我?”
“还不走!”英俊男子急得大怒,心中自然忐忑不安,便要扬袖打散纸轴。
“盂兰节前!我定赶回……”话音未落,一道凄光由崖石中射出,投入纸轴。英俊男子凭空挥臂,将画轴卷起取回手中,展开再看:“——呀!”
竟是一尊水墨菩萨画像。画中的菩萨不似寻常的那样端庄,露个膀子上面还悬徊着一只蜜蜂,看上去十分不雅,而那菩萨的美貌,更是世俗难寓:
清泉流鬓睑映月,浮风演眉红叶唯。
不是菩萨不庄严,只恨心眼常分辨。
竟看得英俊男子痴痴呆住,自语道:“你!你竟这般模样?”
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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