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灵儿说怎么处置她,我都听灵儿的就是了。”非花含笑望着苏轻。
“让她垮台,让她再没有势力为所欲为。”苏轻淡淡道,眼中染上了一丝淡淡的忧伤和怨恨。
“灵儿放心,我会帮灵儿达成心愿的。”非花垂下眼帘,淡淡应道。口气轻得不像是一个许诺,反倒像一个熟人间淡淡的见面时的招呼。
“哦。有非哥哥帮忙自然是好,但是,即使没有非哥哥帮忙,我也一定要做到的。”苏轻脸上挂着清凌凌的笑,望着非花。
“……”非花只是还以一笑,不知为什么,那笑竟然含着一丝苦涩。
叩叩叩……门外传来了三声叩门的声音。
“爷,饭菜已经端来了。”门外传来了沐影的声音。
“进来吧。”非花扬声道。
“吱呀”一声,沐影推门而入,将饭菜摆在桌上,就又退了出去。
非花拿出银针,挨个儿在每个菜里试了试。
“吃吧。”非花亲自为苏轻摆好了米饭,将筷子递到苏轻手中。
接下来,二人开始埋头苦吃。
苏轻是真饿了,非花是见苏轻很饿的样子,于是就不打扰她用餐了。
不过,苏轻这饭量还是让非花小小震撼了一下,以前就知道苏轻饭量不小,但是一段时间没和她一起吃饭,她这饭量可是又涨了不少啊。
饭后,沐影将餐具收拾了出去。又命小二送了洗漱的热水来。
洗漱完毕,苏轻有点困。
“非哥哥,你睡哪里?”苏轻打了一个哈欠。
“你我既然是夫妻,当然是睡一间房了。”非花似笑非笑地望着苏轻。
“哦。”苏轻淡淡应道,“不过可能要委屈你睡地上了。”
幸亏天气还比较暖和。苏轻心道。
“哦?!”非花一愣,她竟不介意吗?“你就对我这么放心?”
“嗯。”苏轻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到床边,“棉被分你。”苏轻抱起一床褥子和被子走向非花,“你要睡哪儿?”
“嗯?!”非花愣了愣,“我不需要,我坐在椅子上打坐就好了。”非花将褥被从苏轻手中接过。重新放回床上。
“打坐?你确定?”苏轻眨了眨眼。
“是啊,你去睡吧。习武之人,打坐就等于是睡觉了。”非花笑道,然后走向一张宽大的太师椅,盘腿坐在上面。
如果不是怕别人起疑,非花本是要小二搬一张矮榻来的。但是,现在他俩既然是夫妻,此举就不合宜了。
“那好吧。”苏轻爬上床,放下床上的帐幔,“晚安,非哥哥。”
非花望着全无戒心的苏轻,不知该开心,还是该担心。如果今日跟来的不是他,而是其他人,她也会这么放心地与那人同处一室,安然入睡吗?
过了半晌,非花终于忍不住问出这个问题:
“灵儿,如果今日跟在你身边的是另一个陌生人,你也会让他与你同处一室吗?”
“嗯,是啊。”苏轻睡意浓浓道。
这是一定的啊,要扮演夫妻不是吗?只是不会这么安心罢了。
黑暗中,传来了某人咬牙的“咯咯”声。
“灵儿,我是个男!人!”非花咬牙切齿地强调男人二字。
“嗯,我知道啊。”苏轻又打了一个哈欠,“你放心,我不会非礼你的,因为……”苏轻翻了翻身道,“我很困。”
“……”某人石化中。
床上,苏轻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然后就舒舒服服梦周公去了。
过了很久后,非花才从僵直的状态恢复。貌似……刚才……他被调戏了。一抹笑意在非花僵直的嘴角缓缓绽放。
这丫头……非花暗自摇摇头。然后闭上双眼,开始静坐调息。
门外,沐影一个人守着。魂希已回屋休息,下半夜将换沐影去休息。
翌日,当晨光将整面窗户照亮时,苏轻依然在做着美梦。
非花早已睁开眼睛,望着白色的床幔发呆,不知该过去叫醒她呢,还是任她继续睡呢?
这丫头,一点也没有正在“逃亡”的自觉,是谁昨儿个还跟他念叨来着,一定要加速赶路,早日离开希尔滟的势力范围。今儿个就忘了自个儿的决心,睡得安心自在,人事不知。
他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啊!她竟然与他同处一室时,整夜都睡得那么踏实。他不知是该感激她的信任呢,还是为她不把自个儿当做一个有威胁力的男人看待而生气呢。
当太阳升上半空,屋里已经大亮时,苏轻依然香甜地睡着。
近几日,她真是累坏了,忙着安排她离开后的各项事宜,算计着希尔滟和她身边那些人的心思,设计着离开的方式,顺便把希尔滟留下来要她命的人一网打尽。
这些事,一个都不能出错,万一有哪些地方出现漏洞,她不仅会满盘皆输,有可能连她自个儿的命都会搭进去,甚至还会连累她身边的人。
而且,她一直为自个儿以后孤单的日子发愁。没想到却有非花陪着她。她放心之余,当然也就睡得格外香甜了。
非花转头望望外面明晃晃的太阳,嘴角勾了勾,含笑走向床边。
“灵儿,该起床了。吃过饭后,我们还要赶路呢。”非花站在床边轻声唤道。
“……”回答他的是悠长均匀的呼吸声。
“灵儿?!”非花轻轻敲了敲床侧的木板。
“唔……”床帐内的苏轻终于有了点反应。
“该起床了。”非花的声音里不自觉含了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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