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命!”允央在声嘶力竭的呼喊中醒来,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锦被已被盖在了自己的头上。
她一把掀起锦被,刚要双手撑着身子坐起来,忽然发现这么做非常费力。原来,不知是谁将一个非常沉重的双鱼白瓷枕放在了她胸口,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允央用手将这个瓷枕拨开,顿时觉得呼吸都畅快了起来。
她坐在床上,拥着锦被,大口喘着气,只觉得冷汗都随着发梢在流淌。
“原来只是一个噩梦。”允央皱着柳眉,神情严峻地想:“只不过这是一个人为的噩梦。”
允央推了推面前的瓷枕,心想:“这个枕头本是用来压衣服的,为得是让衣服少有褶皱。份量少说也有七八斤,本来这样的一个东西压在我的胸口,若在平时无论如何我都会发现。但是昨天喝了酒,酒气还未完全散去,睡得沉了一些,所以有人在我身上做这样的手脚,我竟然没有发现。”
“按说,在人的胸口压一个重物,是有可能将人杀死的。书中记得清楚——宋之问的外甥刘希夷有一句诗‘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颇为新颖别致,宋之问想将这句诗占为己有,刘希夷自然不从。于是宋之问就用装上沙土的大袋子压在刘希夷的胸口,就这样压了一天一夜,终于将刘希夷杀死。”
允央仔细分析了一下眼前形势,心里已有了判断:“这个瓷枕虽然沉重,但是想要夺人性命还是很难。可见往我胸口放瓷枕的人并不想杀死我,直接目的大概就是想让我做噩梦,用梦境中的那些东西摧毁我的意志,让我陷入惶惶不可终日的地步。是谁这样歹毒?又是谁能有我所住院子的钥匙,进出我这里如入无人之境?”
“饮绿在离开时一定将院门从外面反锁,难道这人是飞檐走壁地进入到我所住的房间?”想到这里,允央四下看看,才发现日已西沉,屋子里静悄悄的,哪里有饮绿的人影?
“饮绿!饮绿!”允央向着门外呼唤了几声却是悄无回响。允央的脸然愈发凝重了起来,饮绿早上去取扇面样子,本该半个时辰就回来,现在看来却是去了整整一天,天快黑了还是踪迹全无。
允央赶紧下了床,从衣柜里取出了一件月白色平金彩绣牡丹纹夹袄披在身上,也顾不得自己刚睡醒发髻还有些凌乱,直接就往门外走去。
走到院门口,允央从里面拽了拽,纹丝不动,看来饮绿离开时从外面将门锁了个结实,自己根本出不去!
允央愈发感到不安起来,饮绿办事一向稳妥,如果她要走这么久,绝不会把自己锁在里面。难道说,饮绿她出了什么事情?
允央看着紧闭的大门和四面高墙,一时没了主意,只得不停地拍打着大门:“快开门,快开门!”
过了一会允央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允央手上更是加大了力气,拍门声愈发响亮起来。果然,脚步声往允央这边来了,到了门前,三下两下就打了锁,推开了门。
允央往外一看,门前站了两个十三四岁的小宫女,自己完全不认识。她不禁奇怪地问:“你们是谁?怎么会有本宫这里的钥匙?”
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钥匙是奴婢给她们的。”接着又有一个小宫女扶着饮绿从墙边走了过来:“奴婢怕您醒来着急,就让她们走在前面先开门。”
允央听饮绿的声音不不对,也顾不上小宫女在一旁说着什么,急走了两步一把扶住了饮绿:“你的脸色怎么这样白,手这样凉?早上还是好好的,不过是半天时间怎么就搞成了这个样子?”
饮绿叹了一口气道:“是奴婢不小心……”
旁边的小宫女用稚气的声音抢着说:“回贵妃娘娘,饮绿姐姐今天在院子里挑扇面料子,本来很快就可以结束的,可是她不当心碰倒了身后的洗衣水桶,可巧这个桶放得还挺高。万幸的是这个桶虽然倒了,却没有来掉落下来砸着她,只把水洒了,将饮绿姐姐浇了个透心凉。奴婢们怕饮绿姐姐生病就将她迎到厢房,给她找了干净衣服换上,把她的衣服放在火盆上烤着,待她的衣服都烤干了,奴婢们才把饮绿姐姐送回来。”
允央听罢,不由气得牙关紧咬,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回饮绿,只见她除了脸色因为寒冷而微微发青外,倒没有其他异样的地方。
“饮绿去选扇面,意外地被水淋湿,在换衣服的时候,她所拿的小院子钥匙不可避免地离开了她的视线。本宫在屋里睡着觉,却被人在胸口压了一个沉甸甸的瓷枕,今天发生的这一系列事件,难道说是巧合吗?”允央在心里冷笑道:“做这一切的人,无非就是想让本宫惊慌失措,自乱阵脚,被鬼魅魍魉之事迷惑了心智,纵然皇上对我旧情难舍,我也会愈来愈失态,最终使皇上弃我而去。她处心积虑地加害于我的同时还把脏手伸向了饮绿。今天这事若是使饮绿与孩子有了闪失,我如何面对她与杨左院判夫妻二人?”
想到这里,允央轻轻摇了摇头,把饮绿扶了过来,转头对那几个小宫女说:“多谢你们几个照顾饮绿还将她送了回来。本宫记得你们的好,来日定当报答。现在天色已晚,你们也早些回去,路上不要贪玩,小心郑掌事惩戒你们。”
几个小宫女行了屈膝礼后告辞离开。
允央见小宫女们走远了,赶紧把门关好,紧紧搂着饮绿,关切地问:“你现在还冷吗?头痛不痛,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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