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逃犯的事情很快平息了,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暗中操作,毕竟白玉京这潭水太深。四大顶级门阀、白玉京新兴世家、皇家,各种势力错综复杂,彼此纠缠,朝堂上每天发生的事情都不少。
相对来说,一个年仅十二岁的逃犯,身份不够尊贵,身上也没有什么要紧的玩意,对整个朝廷局势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人物。
“哎,外院那个阿瑾昨天晚上就走了。”杏仁悄悄地道,“原来他是侯爷身边阿忠爷爷的孙子,也难怪他会被安排做花匠身边打下手的小厮了!”
“阿忠爷爷长成那个样子,居然也能有阿瑾这样漂亮的孙子!真是很难相信呢!”
莲子看见了,走过去轻声道:“姑娘要醒了。”
杏仁吐了吐舌头:“我只是随便一说嘛!我娘蛮喜欢他的。”
“再喜欢人家也走了。”莲子斜了她一眼,“你还想着长大了嫁给他?”
被说中心思,杏仁脸上一红,连忙拉着百合道:“我们去给姑娘端热水来!”
说完就逃也似的跑了,连百合在后边追着喊慢些也当做听不到。
莲子看着她离开,摇了摇头,进到谢媛的闺房里,桂圆正躺在姑娘床边的脚踏上睡得正香,眼下一圈青色。她推了推桂圆,桂圆便醒了,看见外面大亮的天色,和莲子低声说了几句,便打着呵欠回自己房里休息。
桂圆走了,莲子刚把帐子挂起,便看见自家的姑娘睁开了惺忪双眼,看着她,眼神迷蒙仿佛隔了一层雾,显得有些呆呆的,又很可爱,和她平时那小大人模样一点都不像。
待擦过脸,又喝了温水,谢媛完全醒了。这时候小丫鬟们端着各种物品鱼贯而入,伺候着她洗漱。刚要换衣裳,沈氏走了进来,她亲自为谢媛挑了一身青莲色齐胸襦裙。
前一段日子谢媛因为自己没有学武的资格,情绪很是低落,沈氏生怕闷到她,便打算找个机会让她认识一些同龄的小姊妹,往日里也能互相拜访。
今天沈氏要带她出去给一位老太太拜寿,这是谢媛回到谦远候府第一次正式露面,沈氏想把女儿隆重介绍给京都的贵族圈子。
京都的人惯爱捧高踩低,又爱嚼舌头根子,她要是不把女儿打扮得大方得体,指不定那些小姑娘都在背后嘲笑她家的宝贝女儿呢。
沈氏年少的时候来白玉京小住,白玉京那些新兴世家的贵女素来瞧不起四大顶级门阀,表面上笑语嫣然,背地里总说中阆沈氏的女儿是土包子,没见过世面。要知道,那时候沈氏就已经是公认的贵女圈中才貌具备的第一贵女。
沈氏不屑于迎合那些芙蓉面容腐烂心肠的京都贵女和贵妇,但是京都里并不都是这样的人,她希望谢媛能有几个朋友在一起玩耍。谢媛性格沉静在这个年纪来说是好事,沈氏却有些担心她会越长越沉闷。
“把她的头发梳顺了,扎个总角。”沈氏退后几步仔细瞧了瞧,对梳发的莲子道。
梳完头发往镜中一瞧,小丫鬟们纷纷称赞道:“夫人眼光真好呢!”
“三姑娘这样梳,可真好看!”
沈氏也没有责罚她们,对身边的小白道:“赏她们一人一个银锞子。”
小丫鬟们听了简直是又惊又喜,一个银锞子,可当得上她们半个月的工钱了,要知道像她们这样的小丫鬟,一个月只有半两银子月俸!
沈氏走了过去,拿起妆奁里的两根发带装饰在总角上,又取了两个小蝴蝶夹子装饰两边。这蝴蝶夹子是她亲自挑选的,蝶翼很薄,走动起来仿佛两只蝴蝶在振翅,精巧细致很是得趣。
“可以了。媛姐儿打扮一下果真好看许多。”沈氏道,“跟我去用早膳吧。”
谢宜看见换了新装装扮得分外可爱的谢媛也是眼前一亮,他笑吟吟地对沈氏道:“看到媛姐儿就想起小时候的你来,不过你小时候可比媛姐儿要古板太多,又有点怕生。”
谢媛闻言,看向大方优雅的母亲,还真有些不敢相信。
沈氏面上微红,嗔了谢宜一眼。
谢宜抚掌大笑,一家三口在无名居用了早膳,谢宜抱着女儿,送着妻子出了垂花门,目送她们坐上马车远。
谦远候只是一个世袭爵位,不用上朝,食邑也在第一任谦远候去世后被朝廷回收,改为俸禄。如今侯府的支出仅仅依靠谢宜的俸禄当然不够,在白玉京外有一万亩良田属于侯府所有,那是谢宜当家这么多年慢慢赎买回来的。
谦远候府没落,也的确是式微了,不然也不会落到卖田卖地以撑门面的尴尬场面。沈氏嫁给谢宜的时候,谦远候府已经在谢宜的管理下好了很多,现如今有了本钱,侯府也越来越宽绰。
当年不看好沈氏一门亲事的许多人,现在都改变了想法。
沈氏要去拜寿的是一位沈家旁支嫁到京都的姑母,这个老太太和沈氏的父亲关系很好,所以她是必须要去的。那位姑母当年嫁给了白玉京一个清贵的书香世家的举人老爷为妻,因为不知道变通,举人老爷只是做了一个九品小官,所以年轻时候颇为孤苦。不过现在她已经是当朝三品大员的母亲,晚年总算享了福。
赵府也是位于朱雀大道上,不过位置有些偏远,坐马车也要一刻钟。因为时候还早,道上马车不多,沈氏便悄声与谢媛说了赵府的情况,也顺便为她解释了各种亲戚的叫法。趁着还未到,而时间有余,沈氏又对她说了一些交友识人的小窍门,听得谢媛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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