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副武装的徐长卿推门再次进入小女孩的房间。
这里一应事物都有,像是刚收拾过一般。
只不过也不晓得是不是光源的问题,那些色彩艳丽的各类玩具,此刻在光照下,却是透着难以言喻的阴森味道,尤其是毛绒玩具,鬼气十足。
徐长卿十分镇定,他很快就发现,这屋子里缺了一样重要东西,壁灯。
之前代表情感核心记忆的小女孩,就是靠着代表心灵之光的壁灯,才抵御了心灵中的未知邪恶的侵蚀。
他之前拯救小女孩时,心灯被他手疾眼快的趁其被黑暗吞噬之前拔了下来。
现在插到这边的墙壁电源上,灯一亮,就听‘喀吧’一声响,是从衣橱那边发出的。
徐长卿随手拔下心灯,挥动杖矛,一击横扫,就将衣橱切成了两段,上半部分摔落地上,显出了后面的暗门。
暗门此时仅有轮廓缝隙,并不能打开。
徐长卿却不买账,不愿再将心灯插回去。他认定这里是个扭曲的所在,是被捏造出来,故意要展示一些阴暗内容让他怀疑人生的。
这种情况下,他对这里的一切都保有质疑和敌视的态度。
他全身发力,甲胄光芒流转,汇聚到杖矛上,令矛头发出璀璨的光芒,之后他就用这武器切削,宛如红铁入黄油般,将密室的门削切的热汁流淌,铁水飞溅。
一脚过去,水密舱门般厚重的密室门便被蹬飞。
徐长卿阔步进入。
借着自身甲胄和武器上发出的光芒,他在这个锈迹斑驳宛如报废的集装箱内部,或船舱内部的地方,见到了大量的尸体。
这些尸体面容相似但年龄不同,他们像是废弃的塑料模特般被随意丢弃在那里,这里的低温让他们保持了状态、没有腐烂,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是完整的。
他们的死法各异,有的是被削成了人彘,有的是被拦腰切成了两段,有的被掏空了内脏,还有的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甚至还有那么几卷人皮,成为唯一证明他们存在过的证据。
徐长卿知道,这些都是被残害的自己,看情形是被用做了某项邪恶仪式。
换成一般人,看到这样的情景,很难再平心静气的留意细节。
可徐长卿不同,他很快就发现,残缺的部分,大约能拼凑出七个完整的人。
他挥动杖矛,杖矛前端激射出光焰,将尸体全部点燃,烧的很快,而在化灰之前,有流光人影纷纷从火焰中飞出,投入他的身体中。
虽然被破坏,虽然支离破碎,但这些仍旧是属于他的记忆。
‘咔哒!’本来无一物的墙壁上出现一道暗门,并且开了条罅隙,里边有日光灯的白色光芒透出。
徐长卿走了过去,拉门而入。
新的房间里,地板与房顶的跨度极高,至少有30米,房间里光源充足,来自房顶,宛如射灯一般,光芒亮的人眼难以逼视,地板被照的纤毫毕现。
不过这房间中最吸引人眼球的还不是这构造,而是遍布的条镜。
这里没有墙壁,有的就是直通上下的条镜,每一面都多少带着角度,使这房间成为一个多棱的圆柱体。
给徐长卿的感觉,这里就像个放大了的万花筒内部。
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因为从这些条镜中,只能看到不同角度的他自己,却看不到反射对面镜子中的景象。
万花筒的一大特点就是重叠倒影,一个物体在镜中呈现多个叠加的倒影,但这里的镜子,只能看到实物的倒影,而不会看到其他镜子中的虚影。
所以说,这里的构造并非迷惑进入者的视觉,让人眼花缭乱,而就是不同的角度自视。
“你有没有发现,同一个人,不同角度看,感观会不同?”一个声音响起,随后,有名小男孩从镜子深处走来,由远而近,仿佛那不是镜子,而是一个纵深很长的走廊。
就像迈过一道门槛般,小男孩从镜子里走出,同时从许多面镜子中走出,但其余的都消失了,只有徐长卿对面的那个留存。
徐长卿拄着杖矛,脸藏在面罩下看不到神情,声音则毫无感情波动:“你要跟我说教?”
“不,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吸收那些残渣。我想你应该知道,那都是有着各种重大缺陷的存在。”
徐长卿问:“你代表什么?完美?我人格中渴望尽善尽美的那一面?”
小男孩道:“你这么理解也未尝不可。”
徐长卿哂笑:“看,这就是你的失误,你以为欺负一个丧失记忆的人很容易?因为没有了记忆,就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你真是蠢的可以,决定判断力的不是记忆代表的数据依托,而是人的逻辑思维框架所形成的关联能力。知道我为什么跟你废这个话吗?因为我非常生气,在愤怒的刺激下,我会更理智,也更冷酷,思维速度加快,更高效的分析和处理信息,作出决断。比如说,凭什么只有你们能运用黑暗?难道我就不懂得和光同尘的道理?为什么这黑暗就一定是与我敌对的,而不是被我利用掌控?”
说话间,地面出现了无数绸带般的黑光,这些光越聚越多,而后冲天喷发,所有的镜子都在这光芒中化作齑粉,而照亮这房间的白光也都被吞噬。
可即便是这样,小男孩仍旧是可见的。
或许是因为光源特殊的关系,此时的小男孩肤色发青,显得阴森恐怖,就像是僵尸娃娃,他一脸恼怒,眼中跳动着鬼火般的光芒,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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