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咕噜的声音虽是蚊蝇之声,可是印小飞却听得真切,只是那许多言语他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心道这城里人说话与山中人难道也如此不同?
于是也有意无意的瞟了那人一眼。这人三十出头,留着一头鲜有的黑色短发,额头绑了一根阔带,上面写了一个‘愁’字,脸上除了眉毛,下颌处还有一抹短须,看上去很是怪异。那衣着就更是奇怪,一件短衫外披着一件胸前没有扣上的皮衣,下身穿着一条藏青色的长裤,一双厚底黑色布鞋。
这打扮说是码头上的挑夫,却也有些不同,总之有说不出的怪异。
“唉,兄弟,你不会是来找门主的吧?”这高柒忽然开口对印小飞说道。
印小飞点了点头。
高柒说:“门主没在,我劝你还是明天再来,免得......”高柒欲言又止。
印小飞眉头一皱,说:“免得什么?”
高柒侧头见那大门已经合上,就凑近了低声说道:“你不知道这看门的狗最不易喂饱吗?我看你一脸斯文相,劝你还是走吧。”
印小飞点了点头,心中有些许明白,这‘天霸门’或许根本不是什么武馆道场。
“您知道城中哪里有武馆吗?”印小飞索性就问问眼前人。
高柒一听,心中一怔,见眼前这小子气宇轩昂,手中拿着长剑,腰间还别着短剑。这一开口就是问武馆,不是去应聘教头就是去踢馆的。嘿嘿,要是后者那就有意思了。
“唉,别说,我还真知道有个武馆。也不知兄弟找武馆做什么?”高柒饶有兴致的问道。
“拜访求教。”印小飞谦虚的说。
不过这四个字在高柒耳中就跟那踢馆二字没什么区别,那市井之徒唯恐天下不乱的思想,顿时就化作了兴奋之态,溢于言表。
高柒满脸堆笑的说道:“拜访好,求教好,我带你去,怎么样?”
印小飞也不扭捏,一拱手道:“那就有劳兄台。”
“唉,客气客气,走吧。”那高柒一招手,就大大咧咧的向前走去,印小飞紧随其后。
两人一路攀谈,印小飞才知道那‘天霸门’是这替州城的地产大户,城内的许多闹市旺铺都是‘天霸门’的产业。这高柒就是刚刚在城西街市租了他们一处当街的房产,用于营生之用。不过至于做什么营生,这高柒却神秘的闭口不谈。
印小飞当然也将自己的姓名和师承出处告诉了高柒,高柒知道印小飞是来自广留剑派,而且师傅是曾经江湖中享有美誉佳话的廉错,当然也多了一份敬重。于是那种看好戏的念头也就打消了,反倒叮嘱他到了武馆求教,可千万要慎言慎行,稍不注意引起误会,可就要招致麻烦。
其实印小飞怎会不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早就下定决心,在第一次拜访求教之时,绝不会动手切磋。只是印小飞涉世未深,他的这种想法未免有些天真。正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事,是很难把控的。
高柒与印小飞一路攀谈,觉得印小飞这人很是实在,言语中全无江湖中人那些闪烁言辞,心想在这个世界上能遇见这样一位脱尘的年轻人,也算不易,于是也就慢慢对他有了好感。
印小飞也觉得高柒言谈大方,虽然市斤言语颇多,但是为人热情。经过一处菜市场时,还帮着一位老妇人取下背上装满番薯的竹篓。知道他虽然外貌衣着怪异,却有着一副古道热肠,看来是可结交之人。
言语间,两人来到了一处宽阔的广场上,这广场边是一处人流颇大的街市,街市入口一面硕大的牌坊很是起眼,牌坊上一副古木匾额,上面两个鎏金大字苍劲有力,字曰“剑坊”。
两人走进这坊市,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见方三丈有余的擂台。擂台两边用红绸黄字写着一副对联,上联是“以武会友友遍五湖四海海内存知己”,下联是“以剑问道道尽大地苍天天下皆兄弟”。擂台边一面巨大的金边红肚白面鼓稳稳置放在鼓架上,很有气势。
“喏,就是这儿,全替州城最大的武馆,据说是孟国武状元告老还乡后置办的,所以这武馆就叫‘状元武馆’。”高柒抹着自己下颌处的短须说道。
印小飞看着擂台旁正门牌匾上的四个大字,心道这匾额比那‘天霸门’还要有气势,看来此间一定卧虎藏龙,定能求教到有用的武学。于是又理了理衣襟,拍了拍青衫上的灰尘,昂首阔步就往那大门走去。
高柒站在原地,望着印小飞的背影,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干什么的?站住。”门前一个劲装灰衣汉子将未出鞘的长剑横在印小飞胸前,恶狠狠的问道。
印小飞拱手道:“在下广留剑派弟子印小飞,特来拜见馆主。”
“广留剑派的?”灰衣汉子打量了一番印小飞,向对面的蓝衣汉子挤了一下眼,蓝衣汉子向灰衣汉子抱了一下拳,就进了大门,显然是进去通报了。
“这位少侠,请您稍等片刻,因为最近武馆有些杂事,馆长不是很方便接见宾客。不过少侠既然是神驼的门人,我们还是为你通报一二,馆主或许会与你相见。”灰衣汉子听说印小飞是广留剑派的弟子,语气也就客气了许多。
此时蓝衣汉子已经提着剑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向印小飞拱手说道:“少侠,馆主有请。”
印小飞心道广留剑派原来在江湖中的地位如此之高,也十分欣喜。话不多说,向两位汉子拱手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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