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翩翩情绪失控,飞到堆砌的山石上双袖狂舞,顿时飞沙走石,乌云遮月。
郑叔和六指头各执古琴一端躲在觉宁法师身后,郑叔迎着狂风对觉宁法师道:“大师,女鬼竟敢在佛家圣地兴风作乱,简直天理难容。”
在离报国寺不远的树林里,魈鬼正带着一群小山魈注视着这边的动作。
无尾魈谀媚道:“大王,那宝贝近在咫尺,何不趁乱浑水摸鱼取了来?”
魈王摸了摸已经褪化得干干净净并不存在的胡子,道:“此计甚好,还劳军师走一趟。”
无尾魈眼珠子骨碌转,讪笑道:“大王说笑了,就我这道行哪是女鬼的对手?更别说那臭和尚的《大悲咒》了,普天之下,也只有大王出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大王神勇,大王神勇。”
嫣红翻了个白眼,道:“马屁精。”
“不过,这话本王爱听。美人,等我好消息。”魈鬼从腰间解开金铙,飞到郑叔和六指头身边双铙一击,“哐当”一声震得毫无防备的六指头和郑叔耳膜都要破了。
待郑叔和六指头回过神来,魈鬼已经带着古琴返回。
郑叔和六指头哪舍得煮熟的鸭子飞了?不知死活地追上前去与魈鬼恶斗。
那边,王稚被阴风吹得东倒西歪,却还在迎风和景翩翩解释,“我对你的真心天地可鉴,仙子要怪就怪我一个人吧,你别伤心难过气坏了自己……”
觉宁法师看着王稚摇摇头道:“走火入魔,看来只有我佛《大悲咒》能解救众生。”
觉宁法师捻珠合什,口中念念有词:“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
金黄色的经文在天空中飞旋,宛如一道道紧箍咒一层层圈住景翩翩的头,景翩翩头痛欲裂,一不小心从石山上跌落下来。
《大悲咒》只对妖魔鬼怪有效,王稚并不觉得难受,他见景翩翩难过,赶紧上前去扶她,景翩翩痛得冷汗直冒抱在脑袋倒在地上。她不再相信王稚,一把推开了他。
王稚见景翩翩对自己误会颇深,他跪到法师面前求道:“只要大师住手,我与仙子永不相见。”
另一边,魈鬼也被觉宁法师的《大悲咒》搅得头晕脑胀,幸好离得远,魈鬼带着古琴逃回溶洞,只剩一些小山魈在与郑叔和六指头周旋。
这边,觉宁法师丝毫不为之所动,王稚连连磕头道:“只要大师住手,我与仙子永不相见。只要大师住手,我与仙子永不相见……”
王稚把头都磕烂了,觉宁法师这才停下来,道:“景氏,这是给你的一个小小教训,望你好自为之。”
景翩翩横眉冷对,道:“老秃驴,这梁子今日算是结下了,你等着瞧。”
景翩翩说完,怨恨地看了眼王稚,双足一点往瀑布古墓飞去。
六指头正好从山中跑出来,郑叔看见空中的景翩翩飞过,赶紧又把六指头拽回树林中,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王稚额头上鼓起一个大大的包,鲜红的血像一条条小溪挂在脸上和泪水交汇在一起显得几分狰狞。原本充满朝气的俊脸像霜打过的茄子,蔫蔫的。他坐在地上抱着一根石柱子呆若木鸡,脸上的血水也懒得去擦一擦。
觉宁法师双手合什,念道:“阿弥陀佛,小施主请自重。”
王稚心里对觉宁法师有气,像条发狂的小狗跳起来,道:“什么自重?我与仙子本就清清白白,是大师非得小题大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敢问大师,到底分不分得清楚什么叫仰慕?什么叫相谈甚欢?什么叫有染?什么叫苟且?”
觉宁法师被王稚指着鼻子骂得肝疼连连后退几步,结结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看见郑叔和六指头过来,急道:“走火入魔,无可救要。”
郑叔摆出一付说教的口气对王稚说:“臭小子书都读哪去了?大师还不是为了你好,怎么跟大师说话的?好赖都分不清楚。”
郑叔不说还好,一说王稚更来气,不管不顾地道:“你还好意思说我?我问你。”
抬眼一看六指头扶着觉宁法师要走,大声吼道:“还有你,你们两个给我说清楚了,为什么帮我找仙子?是不是看中了他的古琴?”
王稚一付恍然大悟的神情,“噢,我想明白了,什么探险,明明就是倒斗……”
“倒斗?什么是倒斗?”觉宁法师瞪着大眼睛狐疑地看着六指头和郑叔。
郑叔一听倒斗两个字,飞快地冲上前去捂住他的嘴,对觉宁法师笑道:“这小子魔障了,胡言乱语,谁知道他说什么?倒斗倒斗,兴许是倒豆子,这小子想吃竹筒倒豆子,王府井的豆子炒得倍儿香。”
王稚想争辩,无耐斗不过军人出身的郑叔,小脸憋得紫胀,情急之下,双手抓住郑叔的胳膊狠狠地咬下去。
“哎呦喂。”郑叔倒吸一口冷气,骂道:“臭小子属狗的?逮谁咬谁?”
觉宁法师回头一看吓了一跳,道:“世风日下,世风日下。”由六指头扶着加快步伐往寺里跑。
见觉宁法师跑远了,郑叔伸手往王稚后背一拍,王稚痛得松了口,一口白牙沾了点点血迹,像只被惹毛的小老虎恶狠狠地与郑叔对峙,“你打啊?打死我啊?不打死我我还得说,你就是盗墓贼,盗墓贼,盗墓贼。”
郑叔看着被王稚咬得血肉模糊的手背,道:“臭小子,你我什么关系?郑叔发达了还能亏待你?好好冷静冷静,想清楚了再进来。”
王稚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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