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时间,义父如何也该道京师了吧。”
朱高炽与朱雄英并肩坐在养济院中,师兄弟两人一如既往的互相看着不顺眼,朱雄英倒是总琢磨跟朱高炽比划比划,朱高炽却总是神游物外,让人摸不着头脑。
“义父到了京师,那么我们也该动行了,那么久没见他老人家,想的不行了呢。”
父王说好了带自己游玩儿,不知道怎么就溜达到了李先生家的私塾,父王本想听一会儿,结果被人家几个问题问的面红耳赤,被直接赶了出来。
如果义父在的话,肯定能否三言两语将他们骂的屁滚尿流。
小家伙不由的想起了义父在《三国演义》写道关于诸葛亮骂死王朗的片段,义父虽然话不多,但是骂人的时候,肯定也是有别样的风范。
那日父亲立了私塾,父王自己不知道怎么就溜进了一家门扉时常紧闭,却离着燕王府不远的小院儿,将自己扔在了一边儿,让自己去养济院玩儿。
这也导致,燕王府现在闹得厉害,自己是不想回去了。真的不知道父王如何做想,莫非母妃不够漂亮吗?非得去找什么高丽狐媚子,还有了身孕。
气的母亲大发雷霆,听说连她最心爱的花瓶都摔碎了,那可是景德镇的青花瓷呢。
平日里宝贝的不得了,连贴身小丫鬟如意都不让碰,结果说摔就摔了。
稀碎稀碎的,听府里有监视的太监说,这一下子,起码上万两银子就没有了。
上万两银子啊,据说可以买很多石粮食,可以让火铳营六百号人,不对现在已经一千多号人吃很久很久。
可惜了啊!小家伙悲天悯人的叹了一口气。
听说义父在船上也找了高丽的金姑娘,干娘也不是很开心,成年人的世界啊,我什么时候能够懂呢?
朱高炽看了眼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一时间很是惆怅。
一道人影猛地从门外跳了进来,原来是平日里与父亲关系和睦的徐四哥徐增寿听说了父王惹了母妃生气,领着十几个家将打上门来,逼得父亲跑到了养济院。
朱棣做了噤声的手势,小声说道:“我在这里躲躲,不许告诉你舅舅。”
说着便爬上了草堆之中。
朱高炽叹了一口气,父王如此优秀的男人,怎么也有说不清的坏毛病呢?
对着从外面提着棒槌追进来的老舅,朱雄英努了努嘴,气的朱高炽一拳头砸了过去,两个小家伙瞬间打的不亦乐乎。
朱雄英咧嘴一笑,“我就知道你是个真男儿,来来来,战过一百回合。”
朱棣硬生生被徐老四从草丛中提出来,朱棣哭丧着脸,“增寿,你莫非真的要弄死我不成。”
徐增寿眼角瞥向后方,然后对着朱棣挤了挤眼睛,朱棣心领神会。
雨点儿一样的拳头还没落在身上,人已经哀嚎起来。
直到外面传来了一声冷喝,“够了,老四,你莫非要造反不成!”
徐妙云看着狼狈不堪的朱棣,眉宇间的怒气不减,声音生硬,“殿下,息怒,咱回家聊聊。”
朱棣吓得魂飞魄散,幸好秦柔出现,笑吟吟的拉着徐妙云的手,“王妃,许久不来府上,那么急着回你那空荡荡的王府做什么?我也有许久没见高炽了,来屋里坐坐。”
说着不待徐妙云拒绝,便将徐妙云拉了进去。
朱棣死里逃生一般,长叹了一口气。
……
养济院隔壁的一家小院被一对年轻的夫妇买下。
院子收拾的很平整,男子每日里先骑马在院子里溜达溜达,然后便纵马冲出城外,等到战马起了汗,便打马回家。
娘子双手捧出长剑,男子便一袭白衣,沈若游龙般练起剑来。
剑法不似战场上杀敌那般的杀气盎然,反而如春风拂柳,带着丝丝的生气韵味,让人看了便舍得不转过头去。
女人手里捧一杯热茶,椅子横栏之上低眉斜视,不时还能指点上两句。
男子身子一个翻转,剑若惊雨,瓢泼而来,将那随风漂浮的多余的柳枝尽数斩断。
那一刻,若大海生涛,惊天骇浪。
死里逃生的朱棣从墙上跳下来,摇了摇头,“你倒是沉得住气,外面不知道多少指挥使找你,不惜宝马相赠,就是想要你帮衬着把骑兵给训练一番。你也是军中豪杰,自然应该多交几个朋友,每日里只知道练剑练你那五百骑兵,这是何苦来哉?”
“我的兵与火铳营的兵一样。”见到墙头上蹲着人,赵聪将长剑收入鞘中,说道:“我的练法,只有最精锐的兵才能接受,至于他们的那些死鱼烂虾,只能凑凑热闹,无趣无味。”
“你不能学我那三哥,用他的话说,他是怀了孕的女人,时间久了,自然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发现她。而你与父亲闹了个断绝关系,眼下你想要在军中扬名立万,就该趁着陛下命令你训练骑兵这个当口,结交更多的军中高层,这样你在军中的路子也平稳一些。”朱棣看着他,面带几分调笑,“谁能想到,名震京师的火铳营斥候首领竟然是个恋家的惫懒货。”
“什么火铳营斥候首领,这一切都是大人的功劳,与我没有关系。”赵聪的脸府上浮现出一丝崇拜之色,每当有人说出对自己的艳羡的话,赵聪总是能够想起那个气度非凡的家伙。
陛下的赐婚,五军都督府与兵部的联合任命,让自己这个军中的刺耳忽然名声大噪,但凡是军中郁郁不得志的家伙没有不羡慕自己的。
可是他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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