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马车内喂了颗药顶着,但一路穿着湿衣回来,刚又一番折腾不肯换下,发烧早是更加严重,现在意识更加恍惚混沌,已经开始陷入幼时的遭遇中惊慌迷乱。
夏侯璋见她把身子蜷缩成一团,长发披散包围住她曼妙的身体,整个人却扑朔发抖着胡乱呓语。
眸色渐深,心头涌出第一次真正的……疼惜。
平日里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小子模样,其实说到底,她也是只是一个碧玉年华的女孩儿。
片刻,他轻叹,宽大手掌再次落在那人背上,今日第二次开始轻抚,手落之处是一头披散在背的秀发,柔顺且细腻。
见那惊慌呓语的人儿渐渐安静下来,一扯旁边清香被褥,将她周身再次裹住,在摸索中替她换上新的中衣。不可避免触及她肌肤之时,敛住心中隐隐浮动。
正准备离榻出门吩咐吴老熬药,床上脸通红的人眸子慢慢睁开,懵懂不太清明,争青是被那熟悉的大掌安抚,清醒了一分,一眼看见就是近在眼前的这张削沉俊颜,她离他好近,好近。
夏侯璋见这货睁眼,愣一下,面色自若转身,欲离开。
争青哪会放过,她转眼意识到自己躺在他床上,因为锦被上的淡淡柏香太过熟悉,她感觉到胸腔一股强烈的情感再也忍不住,几乎破口而唤:
“师傅!”
他欣长脊背微顿,等半晌,床上这人却没了动静。
半晌,他终于还是滑动轮椅缓缓而出。
门外一直吴老与傅柏骥一直候着,见他出来,傅柏骥连忙至前欲询问今日宫中之事,然他只是淡淡挥手,示意明日再说。
吴老上前候着,夏侯璋向他淡声吩咐了需要熬的退烧之药和治寒之药,他连忙应了立刻去煎药。
傅柏骥被淡拒在旁,还隔那儿杵着,夏侯璋转眸淡淡睨他,他立马摆手:“爷!我不谈我不谈!还是那小子…要紧。”’
竟是眼含一丝揶揄之意。爷什么时候这么重口味了,对这黄毛小子上心了,这小子长的是有些瘦弱矮小,嘿嘿嘿,莫非是被压小受….
夏侯璋见他嘴角隐隐露出的可疑淫笑,眉尾一扫,这人立马撒腿滚了。
争青本以为他出去不管她了,正抽噎伤心断肠之时,看着门口重新缓缓靠近床榻的男人,她眉梢一挑,唇边荡开一抹明艳的笑。虽然现在配合着她烧成猪头的脸十分不够…巧笑倩兮。
但她现在十分开心的意思是传达到男人眼里了,抛开美丑…
夏侯璋额迹微跳,倒还是慢慢滑动轮椅至榻边,淡声嘱咐她:“再睡会儿,一会后服药。”
争青虽然头还是昏痛不减,但还是狡黠出口道:“师傅你给我换的衣服?”
男人微咳,忆起刚才她大呼的“胸器”之词,脸色骤黑,也不知刚才侯在门外二人听见没有….
“闭眼,睡。”
冷声,语气命令道。
她撇嘴,其实脑子隐约记得方才情景,正是明知故问,此时见他黑颜,经过刚才胡乱一通闹剧,也不若往常小心翼翼,只又大胆抗议这位师傅命令:“我现在睡不着,这被子太厚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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