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露寒,奇异的是今夜尽然没有什么风,所以那漫天雪花就这么轻悠悠地飘落下来,独自出来醒酒的苏佑玥看着,心头微动,忽然记起了上学时候学的一篇课文里面的两句。
“白雪纷纷何所似,撒盐空中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其实具体的课文内容她已经模糊了,依稀记得还涉及到了历史上的名人,唯独这几句印象深刻,只因生长在南国的她从不曾见过雪。
“柳絮因风起么?的确挺像。”边上,赵期不知何时也从大铁伞下走了出来,看着眼前的雪景,嘴角带着一抹笑,“只是这是诗么?听起来更像是一个人提问两个人答呢。”
苏佑玥挑了挑眉看过去,这小子脑子倒是灵光,想了想,才道:“没错,这是我有一次在一间私塾外面偷听到的。”半真半假。
赵期闻言就笑:“呵呵,我就说平日也不见你读书的样子,估计大字都不识几个,又怎么能作出这样的诗来。”
苏佑玥没好气地瞪着他:“我怎么就不认识了,你写几个我来认!”人家好歹本科毕业好嘛!
见她不服气,赵期走出几步,随手折了根树枝就在雪地里划了起来。
苏佑玥站在原地看着,视力五点一表示毫无压力,况且她早知道这个世界的文字其实和中国历史上的繁体字是一样的,除非用小篆之类的距离现代更遥远的字体写,否则她还是能看懂的。
只是在雪地上比划,赵期自然不会去用什么小篆,看起来有些像楷体,而看清楚赵期写了什么以后,苏佑玥额头上出现了三条黑线。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惜。
改了最后一个字,却好像更贴近两人之间现在的情况了,苏佑玥回头看了一眼仍然热闹的背后,走过去两步将两行字踏平了,抢过赵期手上的树枝在地上写了起来,“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写完之后,对赵期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就要回人群中去,却被赵期一把拉住了手腕,她于是回过头去看他,虽然没说话,眼神却代表了一切,拉着我干嘛?
赵期的目光仍然停留在苏佑玥写出的那几个字上面,脸上的表情从微微带着笑意变成了无奈,过了一会儿才看向了苏佑玥,轻声道:“今日,是我的生辰。”
“……”苏佑玥一时如被什么卡住了喉咙,说不出话来,转过了身子,然后用没被拽住的那只手挠了挠后脑勺,一脸的为难。
赵期也不说话,只定定地看着苏佑玥,眼中闪烁的光芒,名为期待。
等了半晌,苏佑玥总算开口,说出来的话却让赵期差点一个趔趄摔进雪地里去:“你不是蒙我的吧?哪有那么巧就除夕生辰?”
抚了抚突突跳着的额角,赵期咬着牙说道:“皇子的生辰都不是什么秘事,去年是在边境上所以没过,你回去之后稍加打听一下也就知道是真是假了,再说我蒙你干嘛?”
“那可说不准,比如说博取同情之类的……”苏佑玥越说声音越低,赵期却听得清清楚楚,气得差点嘴歪,甩开她的手背过身去生闷气了。
看见赵期这样,苏佑玥也知道大概是自己小人之心了,唉,都怪前世看的电视剧,没事儿教她这些,想了想,她道:“好了好了,别耍小孩子脾气了,祝你生日快乐好吧。”
“没诚意!”赵期头也没回,似还在气头上,可实际上呢,他的嘴角又开始上扬了,心上更是暖呼呼、软绵绵的,好奇怪,一句生日快乐竟然有这样的力量。
“哦,那就算了。”苏佑玥耸了耸肩,没有如赵期预期中的那样想着法地逗他开心,而是很干脆地转身就往回走,赵期一愣,想再拉住她,可是她已经走远了,赵期跺了跺脚,后悔了。
却说苏佑玥转过身去就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丫的,姐姐能祝你生日快乐就不错了,居然还说我没诚意!你小子把贝利尔弄成这样姐姐还没找你算账呢!爱谁谁,老娘不伺候了!
大铁伞中,看到苏佑玥进来的尘砚眼睛一亮,然后很八卦地凑了过来:“小师叔,你出去以后赵期就跟着去了,你俩在外面说了啥?”
“没啥,我才不稀罕和他说呢,想想我们家贝利尔的事情就火大,要是我功夫再厉害点儿,我就跑皇宫里去把赵纯星绑出来揍一顿!”苏佑玥狠狠地说道,却没有说要以牙还牙,此刻的她已经摆脱了酒精的影响,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贝利尔听了没什么反应,只是低下了头,看着眼前的篝火堆。
见贝利尔这样,苏佑玥也不好受,伸手搂住了他的肩膀,说:“你别担心,虽然留下来了,但时间应该不会长,我也会好好保护你的。”
贝利尔抬眼看她,碧色的某种映出了橙黄色的火焰:“我不想被你保护。”
苏佑玥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却见眼前贝利尔的眼神中出现了挣扎,然后又变得坚定了起来:“我想变得强大,现在太弱了,太难看了,我,我想离开你。”
贝利尔的语气中带着些忐忑,但更多的是势在必行,苏佑玥却皱起了眉头:“你说的离开是什么意思?”是她理解的那样吗?因为她带给他灾难,带给他痛苦和伤害,所以他才想要离开,是这个意思吗?
看着她的表情,贝利尔知道她可能想岔了,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才缓缓地道:“你问过我的名字,我说我不能告诉你,因为那时的我觉得不需要那个名字。但现在,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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