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笑得冷漠,“她这么些年来在后宫里忍让庄淑妃,忍让陈贵妃,甚至忍让宋贤妃,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扬眉吐气吗?不过她实在是个糟糕的母亲,隐忍了这么多年却是没有将澈儿教出来。”
任谁都看出来了,今日在这养心殿里,楚澈对这太子之位并不是十分的热衷。
“物极必反,大皇子心无尘埃,只可惜托生帝王家。”
忽然间一阵沉默,而龙榻上的帝王忽然间轻咳了一声,应莲烟放眼望去,却是看帝王缓缓睁开了眼睛,只是眼眸却没有往日的威严犀利,而是带着几分迷茫似的。
“阿凰,是你吗?你来看我了?”
帝王颤巍巍伸出了手,似乎想要抚摸长公主的脸,那眼神痴迷的模样却并非是在看着自己的女儿,却好像是情人一般。
应莲烟愣了一下,她可从不曾听说后宫里却还是有个叫什么阿凰的女人。
只是更让她吃惊的却是长公主并没有否认,而是轻声道:“是我在这里,九殿下好好睡一觉,快些好起来。”
她声音带着几分宠溺似的温柔,并不像是她的语调,可是却又是长公主无疑。
芊芊玉手轻轻抚摸着帝王的脸颊,似乎催眠一般帝王沉沉又睡了过去,好像方才那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
待帝王再度沉睡过去,长公主站起身来笑了起来,“我小时候听宫女说过,我和我母妃长得是极像的,看来果然不假。”
长公主并非是柳贵妃的亲生女儿,应莲烟是知道的。只是母妃,那可是四妃才能当得起的称呼,难道长公主的出生另有玄机?
可是,应莲烟想破了脑袋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楚帝即位之后,四妃的位置几乎是没有变化过的,除了德妃早逝,这些年来也不曾填补了这个空缺。
可是德妃入宫也只比贤妃早一年而已,长公主可是比楚辰年长了不止一两岁的。
应莲烟一夜几乎辗转难眠,白天里的事情出乎意料,几乎让她猝不及防。
帝王的忽然昏厥,楚澈匆匆忙被册立为太子,长公主的奇怪举动,这一切似乎都冥冥中有着联系,可是她却是找不到那契合之处。
窗棂上时不时人影闪现,只是脚步却是轻得很,应莲烟知道,那是锦衣卫和御林军的人,在重重保护这养心殿。
说是保护,其实又和监禁有什么区别呢?
她本以为自己会陪着长公主直到楚帝醒来,因为自从那晚楚帝“清醒”了那一眨眼的工夫后,便是沉沉昏睡了多日。只是温府里温老太爷病危的消息让应莲烟打碎了富贵花开缠枝莲的茶盅,六安瓜茶溅在了她的裙摆上。
看着应莲烟神色,长公主心中低声一叹,她本以为应莲烟是刀枪不入的,可是心底深处却也是有那么几分柔软的。
只是这几分柔软,却是托付给最为宠爱她的人。人心,毕竟都是肉长的。
“去太医院将刘太医请来一起随莲烟郡主回府。”
应莲烟刚要拒绝,只是看长公主神色,她又是点头应了下来。
长公主名义上是让自己进宫陪驾,可是她却又是哪里害怕了?
自己若是现在还不明白长公主的意图,便是白活了一世了。
刘太医已经年过半百,也不讲究那么多,便陪同应莲烟坐在马车里一同出宫。
“郡主,若是有唐先生诊治,也许老太爷的病能枯木逢春。”
毕竟,唐先生可是当世神医。
应莲烟闻言苦笑,“我没能找到他。”
刘太医闻言一愣,他还以为应莲烟是知道唐隐行踪的。当初唐隐忽然间离开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若不是应莲烟暗中指点,他不认为唐隐会离去,毕竟医者父母心,他又岂会抛弃自己尚未完全治愈的病人?
看着刘太医错愕的神色,应莲烟却是心中翻江倒海。
她不知道碧儿传这信来究竟是几分真实。到底是为了让自己出宫的不得已举动,还是真的外祖父他……
应莲烟甚至不敢去细想,等到了松鹤堂的时候,她却是愣了一下,“师……先生,您怎么来了?”
一瞬间,应莲烟几乎热泪盈眶。
正在给温老太爷诊脉的不正是师父他老人家吗?
她心中忽然间雀跃,却又满是委屈。
她想问师父,到底去了哪里,让自己好找。她又是担心,因为师父是独身一人,温剑英和哥哥,她都不曾看见。
“快别哭了,有唐先生在,外祖父定然会转危为安的。”
温詹也是抑制不住的欣喜,他也是四处寻访唐隐,可是却不想唐隐犹如天降神人一般忽然出现在温府门前,自称是来诊病的。
看应莲烟神色并非作伪,刘太医连忙收起自己纷繁的心思上前,能够看神医诊病,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唐隐神色凝重,这让应莲烟不由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师父诊病的时候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神色。
“师……是什么个情况?”
从十一岁到十三岁,应莲烟跟在自己身边三年,可是唐隐却从不曾见过她这般神色。饶是去年她自己性命垂危,却也不过是一笑了之而已。
看来,她对亲人真的很在意。
“中毒,需要慢慢调理。”
应莲烟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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