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是怎么死的?”
温詹笑了笑,“这就是离奇的地方了,她中毒死的,大昭皇室秘制的毒药。”
应莲烟闻言一惊,“大昭?那舅舅你可查出来什么了?”
温詹摇了摇头,“其实这毒药我也是适才问了你师父才知道的,那时候温家百废待兴,你外祖父身体时好时坏,我却又是哪来的心情去查那毒药来源?当时只想着她死是老天有眼,却不想这背后竟是另有玄机。”
应莲烟一下子就体会到温詹口中的“另有玄机”究竟是什么意思了,“你是说,外祖父的毒也是来自大昭?”
温詹点了点头,“没错,丫头,你娘也许身上流淌的就是大昭的血脉,因为当初你外祖父正是在大昭做生意的时候捡到的她。只是她却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应莲烟闻言如坠温里雾里,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她原本是丞相府的嫡出小姐,母亲是沐国公的后人温家小姐,可是如今却又是变了。
她娘出身不明,温家还和大昭皇室有所牵扯。
一时间她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凉,明明是烈日炎炎,可是她却是好像掉进了冰窟里似的。
“莲烟,我和你……”
应莲烟骤然打断了温詹的话,“舅舅,你当初所言可还有效?”
温詹丝毫没有犹疑,“自然,我幼时并不得宠,因为我生母之死和你外祖父颇多隔阂,若非是你娘,我只怕不是成为那些枉死的温家子弟就是成了那死在青楼勾栏里的人。”
应莲烟定定看着他,“只要外祖父和舅舅不嫌弃,莲烟还是那个莲烟,我娘也是外祖父的疼爱的女儿,而绝非她人。”
那一双眼眸中是坚毅的神色,自己昔日从阿辰姐姐的眼眸中看到过,那是阿辰姐姐临走的时候,他哭嚷着,“阿辰姐姐不喜欢詹儿了,我讨厌阿辰姐姐。”
彼时,阿辰姐姐紧紧抱住年幼的自己,有温热却又是冰凉的东西流淌到自己脖子里,“詹儿,姐姐不是不喜欢詹儿,等姐姐回头安定下来,定会回来看詹儿的。”
他不懂,为什么阿辰姐姐却不能带他走,他不懂,为什么阿辰姐姐会离开。
只是那时候他记得阿辰姐姐看着他的目光是坚定不移的,让他相信,只要阿辰姐姐安定下来,就会来看自己的。
只是那时候他们一个太年轻,一个太小,却又何曾想到,要一个未及笄的女儿家安定下来,是何等的困难重重?
便是他,当初接手了温家后,从那一片废墟起家,不也是用了十多年才将温家恢复了过往,又用了十年才让温家富可敌国的吗?
温詹离开了,只剩下应莲烟静静地坐在竹林里。
烈日炎炎透过竹叶间的缝隙洒落着金辉,斑驳了的竹叶落在应莲烟脸上点点的阴影。
“小姐,你还好吧?”
黎香小心向前,看着应莲烟沉默不语坐了半个多时辰,她终究是忍不住过来看望。
缓缓抬起了头,张口时却是感觉口腔里微微的粘,是因为太久没有开口的缘故。
“黎香,温家当初的事情,你查不出来?”
黎香闻言摇了摇头,“温家的事,便是太子爷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不过当初温老太爷和温家主之所以来京城,是因为太子爷告知了小姐的消息的。小姐的娘亲去世多年,再加上宋湘温刻意将赫莲夫人隐瞒,当时温家主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打探赫莲夫人的消息也都没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
黎香的话印证了应莲烟当初的猜想,温詹初来京城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怀疑。
为什么自己前世却从不曾有这样一个外家,原来其中竟是太子煜穿针引线,毕竟,前世并不曾有太子煜这么个人物不是?
其实太子煜不去告知温詹的话,温詹早晚也能打探出母亲的消息的,只是需要的是时间罢了,可是时间到底是不等人的。而且,知晓母亲的人也都在逐渐的老去,不是吗?
看应莲烟唇角扬着淡淡的笑意,黎香犹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慢慢道:“小姐,其实也许太子爷知道赫莲夫人的身份的,当初应建航死的时候,不是有话对小姐说的吗?奴婢听说,应建航后来在诏狱里留下了什么的,只是太子爷却是将那些东西毁了。”
感觉到应莲烟目光灼热,黎香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最后几乎都发不出来声音。
“应建航?”
难道说应建航竟也是知道什么不成?自己去见应建航的时候,他的确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的,只是当时她以为是应建航的悔意,所以根本就不曾当一回事,难道……
就因为自己的不以为意,所以错过了什么吗?
“陪我去诏狱!”
猛地站起身来,应莲烟身形忽然一晃,黎香眼疾手快地搀扶着她,眼中带着几分关切,“小姐,不如我们回头再去吧?你现在身体虚弱,实在不适合……”
“不用!”应莲烟断然拒绝,她错过了第一次又岂能再错过第二次?
看应莲烟神色坚决,黎香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吩咐人准备马车前往诏狱。
诏狱里依旧是一片凄风惨雨,炎炎夏日里却依旧是阴测测的,似乎带着经年不变的阴毒似的。
应建航呆过的牢房里空无一人,干干净净的什么都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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