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莲烟的目光是那样的直勾勾的,几乎能看穿自己心底最深处掩埋着的*似的。
白佑不由一愣,他有一瞬间想要躲避那目光,只是下一刻却又是正视应莲烟,而后沉声道:“若是我要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呢?你能帮我做什么?”
他语气真诚,似乎在期待着应莲烟的回答。
白佑却是知道,自己在打赌。只是应莲烟却并不清楚,此时此刻,她也是这赌局中的一人。
看着那清秀的脸,白佑想起里的画卷。
雪浪纸上的人和眼前的人并不是十分的想象,可是一切的一切又都告诉自己,他是没有错的。
“若是你想要成为这九五至尊,只有野心却是远远不够的。”应莲烟笑了笑,“如今白离虽然反了,可是昭烈帝可是还有两个子嗣的。庆大皇子心机手腕都不如你,可是昭烈帝执政这二十多年,却也是根深蒂固的,况且即便是庆大皇子不成,不还是有三皇子白彦吗?我可是听说三皇子颇是得昭烈帝宠爱,说不定这离王殿下的谋反本就是昭烈帝一手策划的,目的就是想要长子和次子自相残杀,而将他最是宠爱的儿子推上皇位。”
应莲烟嘴里蹦出这些话的时候,脸上表情甚至是漠然的,只是白佑却是露出一丝惶恐,他甚至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
白离有野心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醉酒喜好美色不过是障眼法而已,这些招式自己早就熟悉的,想要骗过旁人也就罢了,对付自己却是没用的。
只是他一直提防着白离,以致于白离一有异动,襄城的探子就把消息传给了自己。可是,却是独独忽略了昭烈帝的动作。
白佑细细想来,竟是一身冷汗,应莲烟看他异样,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她没想到白佑竟是对昭烈帝这般托大。
若是万一昭烈帝才是这渔翁,这一场鹬蚌之争岂不是本身就是一场笑话吗?
大昭和大周的帝王全都是深谙帝王之术的人,又怎么能掉以轻心呢?
只是如今却也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应莲烟遮去心中的那一点点不满,“齐王殿下最好能将你手中的势力摸清楚,别自己被出卖了都不知道,我明天去襄城。”
白佑闻言愣了一下,“如今你去襄城干什么?”
应莲烟笑了笑,“放心,昭烈帝不会对我动手的,我另有缘由。”
应莲烟坚持的时候很少有人能够反抗她,即便是白佑也不能。尤其是他知道自己的疏忽大意之后,对应莲烟更多了几分敬畏,听从她的安排对他已经不算是什么难事。
歇息了一晚上之后,应莲烟第二天天亮后就前往了襄城。
襄城并没有兵荒马乱,重复当年的惨剧,只是进城的时候,应莲烟却是经历了三波盘查,最后才被放进襄城。
回头看向城门前的守军,应莲烟笑了笑,外面看起来并没什么,可是如今这般戒备严防,倒是从里面能透出一二端倪。
难怪一路上过来,都说襄城现在人心惶惶,出去的人再也不想回去。
应莲烟并没有准备找客栈住下,她在街上四处闲逛,没多时就有人上前。
“应小姐,我家主子有请。”
看着一脸恭敬的来人,应莲烟很是好脾气,甚至没有多问便跟着来人走了。
只是多少出乎意料,她没想到来人竟是将自己带到了大明宫。
大昭的皇宫带着几分磅礴大气,有几分像是介于大周皇宫和突厥王宫之间。
将应莲烟带到偏殿时,那人做出一个请进的动作后,自己便是离开了。
偏殿里有些凉,到底是十月天气,已经满是秋末的萧索,带着几分初冬的冷意。
正在低头处理文书的人听到脚步声后,却是头也不抬道:“没有去找客栈,而是在襄城里四处溜达,应小姐是算准了本王会找你?”
原本因为沉迷酒色而虚胖的脸如今似乎消瘦了很多,竟是带着几分锐气,应莲烟不由笑了笑,“和离王殿下比起来,我这点小心思又算什么呢?”
白离脸上闪过一丝冷笑,“应小姐这般奔波辛苦,有何求?”
应莲烟知道,白离并不是试探。
她和白佑一路遮掩行踪,白离不可能察觉。
只是眼前的人却又是知道京城里的事情的,甚至,他知道究竟是谁给温老太爷下的毒手!
心中浮过这个猜想的时候,应莲烟脸上闪过了一丝冷意,只是一瞬间却又是被她遮掩了下去。
“我所求的不过是一个真相而已,不知离王殿下能否告知与我呢?”
白离站起身来,似乎因为跪坐久了的缘故,他脚步上带着几分颤抖,有一会儿才稳定了下来。
“应小姐想要知道真相,只是是温老太爷中毒的真相,还是你身世的真相?”看着应莲烟沉寂如水,古井不波的神色,白离心底里暗暗一叹,只是脸上却没有流露丝毫,“亦或者,是你母亲当年身死的真相呢?”
那静谧的水面被打破,古井忽然间起了波澜,应莲烟眼眸中骤然闪过一丝犀利,“离王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离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应莲烟,似乎在看她究竟是在作伪还是真的不知情。好一会儿,他才咧了咧嘴角,“难道应小姐不知,应大人当年死的时候,可是想要对你说出你母亲当年身死的真相的,只可惜……”
他啧啧一叹,“只可惜,应小姐父女情深,不忍心看着父亲引颈受戮,所以转身离去,并没有听应大人说完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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