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剑的珍贵和通灵,它作为兵器的威力也被大大加强:“……王引泰阿之剑,登城而麾之,三军破败,士卒迷惑,流血千里,江水抑扬”[25];《列子》也有记载:“卫孔周,其祖得殷帝之宝剑,童子服之,却三军之众。其一曰含光,视之不可见,运之不知其所触,泯然无际,经物而物不觉。二曰承影……其触物也,寂无有声,而物不疾。三曰霄练,方画,见其影,不见光。騞然而过,随合,觉疾而不血刃。此三宝传之十三世矣。”[26]剑在此处已明显脱离了简单的兵器形态,而具有了一种文学性。
正是有了艺术的推波助澜,剑在其后的不断流传过程中,逐渐被赋予了新的内容。它或表现为一种人格品质:“良剑耿介”[27],屈原就以长剑为装饰来显示自己志行的高洁:“带长铗之陆离兮,冠切云之崔嵬。被明月兮佩宝璐。世浑浊而莫余知兮,吾方高驰而不顾”[28];韩愈则把剑当作知心伴侣,“利剑光耿耿,佩之使我无邪心。故人念我寡徒侣,持用赠我比知音”[29]。或表现为一种非凡的才能或志向:庄子把“剑”分为天子之剑、诸侯之剑、平民之剑三种,更赋予天子剑一种超世神力:“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按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此剑一用,匡诸侯,天下服矣”[30];梁朝吴均在《咏宝剑诗》中道:“我有一宝剑,出自昆吾溪。照人如照水,切玉如切泥。锷边霜凛凛,匣上风凄凄。寄语张公子,何当来见携”[31];初唐李峤同样将自己的才志凝聚在“剑”上:“我有昆吾剑,求趋夫子庭。白虹时切玉,紫气夜干星。锷上芙蓉动,匣中霜雪明。倚天持报国,画地取雄名”[32]。或表现为人物形象:一为“虽复尘埋无所用,犹能夜夜气冲天”[33]之类,虽遭捐弃,仍养精蓄锐,决不自贬;二为坚信“剑之出匣,器利而能断”[34]之类,积极求仕,渴盼鸿鹄高飞。
二,李白之于剑
剑的刚柔相济、体文经武甚得历代文人珍爱,李白也不例外。生活中,李白喜佩剑,“fēng_liú少年时,京、洛事游遨。腰间延陵剑,玉带明珠袍”[35],“高冠佩雄剑,长揖韩荆州”[36],剑成为诗人引人侧目的饰物,突显出李白的桀骜和超群。而且李白好剑术,尝言自己“十五好剑术”[37],曾经“仗剑去国,辞亲远游”[38],《新唐书·李白传》载:“(白)喜纵横术,击剑为任侠”[39],诗人对剑的熟稔可见一斑。李白喜剑还受社会风气所影响。唐代取士设“制举”一项,以待非常之才。《新唐书·选举志》:“唐兴,世崇儒学,虽其时君贤愚好恶不同,而乐善求贤之意未始少怠,故自京师外至州县,有司常选之士,以时而举,而天子又自诏四方德行、才能、文学之士,或高蹈幽隐与其不能自达者,下至军谋将略、翘关拔山、绝艺奇伎莫不兼取。”[40]剑术作为技艺也可成为出仕之阶。李白意识到此并付诸有行动:“顾余不及仕,学剑来山东”[41];裴敬在《翰林学士李白墓碑》中谓李白“又常心许剑舞。裴将军,予曾叔祖也。尝投书曰:‘如白愿出将军门下。’”[42]文中的“裴将军”,名裴旻,以剑术闻名当时。“文宗时,诏以白歌诗、裴旻剑舞、张旭草书为‘三绝’。”[43]由此可见,剑在李白的生活中兼具了双重工具性:供娱乐和入仕之用。
李白同时把剑带入到他的诗作中,并渗入其独特的人格和情趣。剑在他笔下虚实相生,有着多层次的应用:或直用本意,或寓意象征。本文仅试图将整理得到的九十四首诗归纳总结,兼以李白生平为参照,对剑意象所蕴涵的四种诗人形象作一浅析。
(一)侠肝义胆,心向边塞的李白。
剑赋予了李白一种任侠精神。罗宗强先生认为:“处于历史上又一个繁荣时期的地主阶级,精力充沛,充满自信。它的一部分成员,须要借助各种方式表现自己的英雄气概,建立功业是一种适宜的方式,任侠也是一种适宜的方式,而且是一种更容易做到的方式”[44]。李白诗中的剑有很大一部分都揉合了侠的形象,它们直接或间接地表现了诗人豪宕俊爽的人格以及对自由的向往。
李白把剑作为游侠者的标志性符号,并将侠的英雄气质重点凝结在剑上。《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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