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看来,事情怕是有变。赖嬷嬷原就觉得贾赦不好惹,一听他连米田共都敢碰了,这已经不是好惹不好惹的问题了。金贵养大的爷们,连灶间都不曾去了,如今竟得这般决心,岂不是疯魔又是为何?
当下,赖嬷嬷忙向贾母使眼色,示意待会儿她会细说。
贾母见状便不再追问下去,只是在心底里却早已认定了一切错皆在贾赦身上。直到老亲告辞离开,贾母才向赖嬷嬷追问起来。
赖嬷嬷心里苦啊,她如今是万万不敢开罪贾赦,试问谁敢惹疯魔之人?原先,贾赦是精致名贵的瓷器,自不会跟她这个当下人的一般见识。如今贾赦自甘堕落,天知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儿,保不住一刀砍了她,她也无处说理去!
这般想着,赖嬷嬷只得委婉的道:“老奴虽不知化肥为何物,却是知晓这田间地里最需要的就是各种肥水了。那些肥水,多半都是人肥和牲畜肥,有些是要专门挖一个巨大的深坑,怄一段时间才能成肥的。老奴想着,赦大老爷卖的就该是此物了。”
说着,赖嬷嬷又不免有些恶心了,难怪贾家的老亲要说一条街面都给毁了,这别说富贵人家的主子们了,就连她这个伺候人的,也不带往那种腌臜地方去的。别说左近铺面了,保不准临近的几条街面都要倒霉。
那得是多大的味儿呢!!
关键是这也太作践人了!!!
在赖嬷嬷的解说下,贾母终于听明白了。
听明白之后,自是勃然大怒。贾母也是万万没有想到,贾赦能做到这个地步。
“便是发疯也该有个限度吧?这一天天一月月的,他什么时候才能消停会儿?你说说看,他怎么就这么能耐呢?这哪里是做买卖,这分明就是在作死啊!!”贾母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说到最后更是满脸的扭曲、愤恨,“早知道、早知道他一生下来我就该掐死他!丢人现眼的东西,老亲的情分弄没了不说,祖宗八辈儿的脸面都被丢光踩烂了……老太爷啊!我往后怎还有面目去底下见您呢!!”
眼瞅着贾母又要哭晕过去,赖嬷嬷和珍珠忙上前抹药掐人中、拍背顺气。折腾了好半天才总算叫贾母缓了过来,可等她一缓神,就立马开口叫人去稼穑侯府将贾赦唤来。
……
……
贾赦也是真冤枉,他咋会知晓左近铺子是何人所开?事实上,别说幕后倚仗者了,他连明面上的东家都不清楚。偏三等将军府派人过来时,并未将事情挑明,他还道是贾母惦记着他正月初一那日说过的话,想要见见琏儿。
二月里,天气还是很冷的,倒不是说一定不能出门,可从铁狮子胡同的稼穑侯府到宁荣街的三等将军府,便是坐马车也要小两刻钟。
思量了好一会儿,贾赦还是觉得不舍,仗着来人并未提这一茬,他打算继续先糊弄着,大不了拼着挨顿骂,也好过于琏儿宝贝挨冻。
这般想着,贾赦只带上十数名家丁出了门,一路上都在盘算要怎么糊弄贾母,结果等他真的见着了人,瞬间就将先前所思所想彻底丢到了脑后,再也记不起来了。
事实上,贾赦惊呆了。
月余未曾见面,打死贾赦也没有想到,再度见面时,贾母会给他带来如此之大的惊吓。其惊吓的重点在于,此时的贾母旁的一如往常,开口训斥他时,却露出了一口的大金牙。
说是一口可能是有些夸大其词了,可事实上,贾母上下两排门牙是真的变成金牙了,闪闪亮亮的,险些瞎了贾赦的狗眼。
“……混账东西你就这么祸害全家!早知道这般,我就是将你溺死在尿盆里也好过于如今你这般胡来。你你你、你这是铁了心要将全家人拖下水吗?贾赦!!”
贾赦一个激灵,愣是好半晌没寻到合适的言语。
他是真的被吓到了,哪怕今个儿看到贾母的牙都掉光了,他也不会这般震惊。话说,一开口就这般闪亮,真的不会尴尬吗?旁人他是不清楚,可他本人是真的要疯了。
恍惚间,贾赦想起了大年三十那晚,他是纯粹报复外加看笑话,这才跟康熙帝讨要了御膳,且还叫人在里头做了点儿手脚。可他分明记得那天崩掉牙的人是贾政,且就算是贾政也不过才崩掉了一颗牙,贾母这是在闹啥啊?
“老太太,您这牙……”贾赦深以为自己应该关怀关怀贾母。
不想,他的话还没说完,贾母就已经怒火冲天:“我说的是你开铺子的事儿!别给我扯开话题。我的牙还不都是……”
一想到那是吃御膳时出的事儿,贾母实在是没法继续往下说,若是往深了说,难保有人会觉得她对康熙帝不满,毕竟御膳时康熙帝赐下的。
贾赦一脸的崩溃,他其实已经猜到了,可猜到跟真相彻底捅破毕竟还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这会儿,他知晓是因着自己的原因害得贾母崩断了门牙,当下他羞愧极了。
要不怎么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呢?这哪里是坑贾母呢?分明就是坑自己!得了,往后还是别见面了,省得闪瞎狗眼。
亏得贾母并不知晓此时此刻贾赦心中所想,不然恐怕真会动手掐死这个祸害。又思及先前老亲之事,贾母只再度强调道:“旁的事儿暂且不论,你
喜欢贾赦很忙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